好不容易将李义山拉进屋往床上一扔,李义山就发出了震天动地的鼾声。
苏然原还想把他拍醒,她在路上都想了要用冷水把他给淋醒,可是现在,看着他熟睡着的样子,她心中竟然有一丝不忍心。
将他的鞋子脱下,又为他盖好被子,正要掩门出去,听得李义山又是一声呓语“然然。”
苏然便停在了那里,李义山翻了个身,手却往空中抓了一通,大约是什么也没抓到他感觉到太无奈,又唤了一声,然然,继续睡去。
苏然关上房门,坐在了客厅。
李义山的这间房原先就是几个包厢,李义山将它们打通,变成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格局。室倒是不大,厅却是巨大,不仅有沙发茶几这些平常所见的摆设,竟然还有一个吧台,吧台里面竟然一墙的酒。
苏然走到那吧台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拉菲,虽然不是82年的,但那色泽还是让人一看就知道好酒无疑。
苏然突然间很想喝一口,可是她怎么找也没找到开酒器,只得无可奈何地将酒放了回去。
在客厅里看了一会电视,苏然听着睡房里李义山越来越均匀的呼吸,站起了身。
此时已经五月,正是风清气爽的好时候,苏然走在那条小巷里,思绪却回到了一年前,一年前,这里还是她和李小林约会的圣地,但现在早已经人事两非。
她再也不会去想象李小林还会在这世上存活,事实上,这些日子里,她看到了太多的死亡,也不再像从前一样为死亡而哭泣。
李小林,乔龙,蓝屺,还有欧阳锦绣的脸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竟觉得心里酸涩,泪便纷落下来。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苏然的肩头。
苏然一惊,想回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想起妈妈说过的那个传说,说晚上被人搭着了肩膀是不可以回头的,一回头就会应了那鬼的诡计了。
苏然发觉自己那只手已经从她的肩头慢慢往上移,竟然摸上了她的脸,这一摸,苏然就放下心来。
那手是温热的,手指纤细着,手掌却很宽厚。
“李义山,你搞什么鬼?”苏然愤怒地转身,“你不知道你吓人,会吓死人吗?”
“然然。”
苏然呆在了那里,她看到欧阳旭那张温暖的脸。
“欧阳旭。”苏然惊喜地喊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然然,我的车就在外面,我们车上再说,好吗?”欧阳旭伸出了手,“好久没牵你的手,然然,来,我牵着你,往前走。”
上了车,欧阳旭却没有说话,将苏然紧紧地抱住,滚烫的唇已经贴了过来。
苏然不知道为什么往后退了一下,欧阳旭却像没有感觉到这一退似的,继续追着苏然,想要咬住她的唇,同时,他的两只手在苏然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苏然听到欧阳旭发出嗯嗯的声音,感觉到车子里似乎全是他的气息,心头小鹿一般跳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将欧阳旭抱紧。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欧阳旭终于松开了苏然,端坐在了后座上,点着了一根烟。
苏然皱了皱眉头。
“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就靠它才能过下去,所以,已经离不开它了。”欧阳阳说着,深吸了一口烟,打开车玻璃,把烟给扔了出去。
“欧阳旭,你怎么回来了?白如玫不是说你会在新西兰定居的吗?”苏然问着,抓住了欧阳旭的手,“我以为我只有去新西兰才会见到你呢。”
“那你会不会去呢?”欧阳旭苦笑了一下,“我把母亲安顿好,前几天就回了北京,把北京的两套四合院给卖了,交了罚款,还了欠下的债,就带着所有的家当来了。”
“可是,欧阳阳,这里,并不适合你啊,还有那么多让人伤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