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方离在说着什么，语调的高度压低了不少。

“谁给你屈辱了，是墨雪吗？如果是她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会给你做主！”

“不是！”方离一口否定。

“不是？”秦川实在是不知道方离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他居然有如此之大的转变。

“方离，如果是我的做法让你觉得有些不妥，你先放下她，我发誓，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方离抱着小墨雪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出现一丝阴冷的气息，仰天发出一声狂笑。

“秦川，你给不了我交代，我这些年的屈辱不是一个交代就能完结的！”

秦川看着陌生的方离心中七上八下，墨雪的生死现在全在他的手中。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必须得知道方离到底为什么。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方离见状笑的更加阴邪了，“秦川，其实这与你没多大关系，但是与龙城，与秦雷那个老家伙有关系。”

秦雷？

老家伙？

这两个字眼以前是从来不会在方离的最里说出来的，尤其自己在场的时候。

正在他疑惑间，方离的言辞在这一刻好像是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的咒骂着秦雷。

一口一个老杂碎，一口一个老不死，语言极其的恶毒，像是他们之间有着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秦川看着滔滔不绝，声声咒骂的方离，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以前的方离不是这样的。

龙城主是他的救命恩人，方离一直都将这件事挂在嘴边，每一次遇到外人都会提及，都会表示自己对龙城主的忠心。

在他的眼中，龙城主就是天，就是整个北境唯一的神。

为什么以前对龙城主推崇至极的方离，现在竟然会对其坡口大骂？

秦川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触犯了秦川的底线。

听着方离在那喋喋不休的咒骂，秦川将愤怒的眼神收了起来，换成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种笑容方离不一定能懂！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微笑是秦川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方离发泄了一通之后，双眼通红气喘吁吁，仿佛那几句话抽干了他身体中所有的力量。

他扭曲着脸，笑的很难看，对着秦川道“秦川，你知道吗？我们秋雨墨雪还有你我，我们其实都是孤儿！”

“我们都是秦雷那个老匹夫从外边捡来的孤儿。”

“我们的境遇相同，但是在他手中所得到的身份却不一样。”

“你！”方离拿起剑一指秦川，声音有些沙哑，“我比你大两岁，是最先进入龙城的孩子，但是呢？”

“你是龙城少主，啊？”

方离恨恨的点了点头，接着道“行，这我不跟你比，秋雨，秋雨的年岁跟我一般大小，境遇也一样，但是她！”

“她却成为了你身边的侍女，她也成为了龙城府中唯一掌握着大权的下人！”

“我们都是下人，但权利却是天差地别一般。”

“再说墨雪！”方离说着说着用剑尖点了点墨雪的脸蛋儿，恨声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捡回来就是公主，就是郡主。”

“你们！”方离的眼角出现了滴点泪花，声音多少有些哽咽，“你们都行，我呢？”

“秦雷那个老匹夫居然叫我黑狗！”

方离的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可见他对这个称呼是多么的厌烦。

“凭什么，秦川？”

“我问你凭什么！”

方离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眼泪再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