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富贵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干闺女梨花抱着两个外孙子痛哭。
两个外孙子,一个露着小雀儿,屁股红肿红肿的,哭得脸上全都是泪水,还连带着打嗝,一个衣衫满是污泥,半边脸完好,半边脸像是肿胀的馒头,只是这个馒头颜色是多彩的,又红又青又紫又乌。
看着老吓人了!
要不是梨花还抱着孩子,樊富贵差点不敢认。
这还是他那两个乖巧可爱的外孙子吗?
“梨花,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两孩子怎么伤成这样?”
樊富贵都不敢下手去碰两孩子。
他是个粗人,一向做的都是力气活,这两孩子被打成这样,就怕他伸手碰一下像玻璃一样碎了,那到时候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他有顾虑,阿圆可没那么多的顾虑。
没等梨花说话,小家伙又脱离了母亲的怀抱,归巢的倦鸟在妈妈的怀抱得了安慰,看到干姥爷来了,连忙又飞奔了过去抱着樊富贵的大腿,再次颠三倒四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樊富贵虽然是带个干的。
但老人家是真心心疼孩子,纵然阿圆说话颠三倒四,什么脱屁股打裤子,什么肉条从篮子里跑出来,或者是樊小五樊江江抢他们兄弟这些话语等等。
心疼孩子的长辈都会自动脑补。
于是听进樊富贵耳里的就是,两个小家伙出门送东西,路上遇到樊江江和樊小五两人,两人要抢他们兄弟的东西,但因为他们不愿意,于是就跑,但到底年纪小,最后还是被两个坏孩子追到草垛子,于是就有了之前梨花出现的一幕。
知道事情的始末以后,樊富贵气得头发丝都根根立起。
“那两个瓜玩意呢?樊老五和樊癞子两家生子不教,随随便便的殴打别人家的孩子,问人家要东西不给,不给就下死手的打,这什么玩意?今天老子就做做好事,给他们两家教育教育儿子。”
被樊富贵这一提,梨花这才想起两个罪魁祸首。
摸了摸阿团的脑袋,让他和弟弟跟干姥爷待在一边,拐到后头去,将刚才丢出去的两个瓜玩意又捡了回来。
樊富贵一看到这两崽子就要上手。
还是梨花拦住了。
“樊江江被我丢了一下,一条手骨脱臼了,您老可别打了。”
“那这樊小五呢?歪着头,这是脖子摔断了?”
梨花手上此时一手提着一个。
樊江江虽然一条手折了,但他是清醒的,估计是因为手臂疼,此时满脸是大汗,一双眼睛发红发红的,也不知道是痛还是恨。
另外的樊小五则是歪着头,闭着眼睛,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梨花刚才就检查过了,这两小子都不是什么大伤,樊江江的手臂只是脱臼,接好也就可以用了,但现在她却暂时不想给他接那么早,孩子嘛,记得了痛才知道什么是他不能碰的!
而樊小五运气好,正摔在其中一个草垛子上,浑身上下那是一点儿轻伤都没有。
之所以会是人事不省的样子,那是他胆子小,直接给吓昏厥过去了。
沉闷的气氛中,因为樊富贵一句话倒也活跃了不少。
梨花噗嗤一笑,“哪里能?他胆子小,这是吓得晕过去了,回头用水一浇,立马就醒过来了。”
樊富贵这才松了口气。
人的脖子若是断了,这还能活?
杀人那是要偿命的,他闺女还年轻,孩子还要养着,可不能因为这事情给偿命了去,刚才樊富贵看见樊小五歪着脖子的时候,心里都有准备为闺女偿命的打算了。
现在好了,皆大欢喜,原来只是吓昏而已。
心头过了关,樊富贵气性上又来了。
“这么小年纪就会欺负弟弟,心思歹毒,回头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