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抬眸，对上的却是白菲泛着冷光，没有一丝儿表情的眸子。

是因为怀疑她，所以就要这么咄咄逼问她吗？

杜小美觉得有些崩溃，第一次，她发现，原来人性竟然是这么经不起怀疑的。

眼睛使劲的闭了闭，杜小美踉跄两步，步履不稳的颤声回道“那也是我们的命。”

“夫人，我们不像你们，没有底气，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和人抗争，我们，只能认命。”杜小美说的有些悲哀。她们只是一些小人物，小的仿若蝼蚁一般，旁人随便一捏，就能够决定她们生死的。而他们，连恨都不敢提及，怕真的再遭遇到更为疯狂毁灭的打击。

杜小二现在还有命在，她也还活着，杜小美想，一切还算比较好的，她是个小人物，该知足，该感恩的。

白菲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恼意，定定的望着杜小美，她声线越发冷凝“所以，你是不想要找出那个威胁你们的幕后人？”

顿了顿，见杜小美噙着泪水，微微发愣的模样，白菲又道“还是你早已经知道对方是谁，所以挺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放弃。”

杜小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搁置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她一双眸子定定的望着白菲，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心里是怀疑地头帮，是怀疑唐震天，可她没有证据不是吗？之前她才说过唐震天是个好人，他帮了她那么大的忙的，掉头，她却要说他不好？如此出尔反尔的行为，白菲会相信她说的话吗？杜小美涩涩的笑了笑，白菲现在已经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了不是么？

她杜小美还怎么敢去说那些没有经过证实的话？她怕，真的害怕，再对白菲他们的判断产生了影响，导致他们的判断出现了偏差，那最后，错的还是她杜小美！

看杜小美只是望着她，身子微颤却一句话都不说的模样，白菲又道“你心里有恨，也有怨，可你不敢说出来，你是怕遭遇他更疯狂的威胁？还是因为你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这句话，和刚才话中的意思差不多，杜小美垂眸，轻咬了下唇“夫人，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实在不必要你这么大费口舌的问我这些话的。”

不说，不做，她总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吧？杜小美这一刻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任由白菲拿话刺她，或是再说什么，她都保持了缄默不语。

那些人是针对她的，现在她已经应她的要求做到了，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再过来南家了吧？

南赫凡也没想到白菲会这么措辞激烈的逼问杜小美，有些愣神，但他想，白菲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而事实上，听完白菲的所有问话，他也清楚，白菲是希望杜小美能够把威胁她的背后主使人的名字说出来的，哪怕只是说出她的第六感觉。杜小美是当事人，她的感觉要更为直白，强烈些。

只要她说是和唐震天有关，那么，杜小美和唐震天勾结的这一个猜测就不成立。白菲心里就没必要后悔，后悔她带着杜小美住进了南家老宅。

可现在，杜小美却咬紧了牙关没说出那人来，甚至，还语气强硬的说她没必要让白菲浪费口舌。

“你被地头帮的人差点带走，李飞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怎么就没说，你是个小人物，不用我们多此一举呢？”南赫凡见白菲变脸，语气也十分不悦起来。深邃的眸子带着两涔涔的寒意逼视向杜小美，他在替白菲不值。

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白菲去救她，去三番两次的想要替她脱罪的！这杜小美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他神情间不加掩饰的厌烦与不屑，杜小美只觉得浑身凉了下来。南赫凡的视线就像是冰雪雪地里的一根冰棱，带着细长的尖，让她寒冷中带痛。杜小美不知道她到底那里做错了，为什么一夕之间，白菲这么对她，南少也这么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