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骞轻蔑地看着君凰羽,他恨君凰羽,可即便自己沦为阶下囚,他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私生子。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君凰羽,你不过是小人得志!”
君子骞说到最后,几乎要把牙根咬断。
“你少得意,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天!你真以为死老头看中你,会立你为太子?哈哈哈,他可是要长生不老的,他一心一意暗中寻找回魂针法,为的就是能起死回生,永世不死!就算让你做上太子之位又如何,到时候你埋入土中化成白骨,他还在皇位上坐着!”
君凰羽竖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君子骞正说得高亢激昂,看到他这个动作时,竟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嘴。
“你当真以为我稀罕这个太子之位?”君凰羽寻了块干爽之处,撩起袍裾坐了下去。看他的架势,似是要与君子骞长谈,“当然,太子我要做,皇位我也要拿到手,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君子骞怒目而视,双手紧紧地抓住牢房铁门,手指用力,指节也因此变得青白。
可是这是精钢铁门,君子骞就是把手拧断了,也不可能动得了牢门分毫。
“最重要的,是本王今生今世也要看着你被五马分尸!”
君凰羽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面吐,他说得极为缓慢,极为凝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一个沉重的亡灵,
“曾几何时,你也是这样隔着牢门,与本王谈笑风生。你告诉本王,初雨死了,她腹中的孩儿也死了。你还告诉本王,铁木带着本王的亲信共一百零八个死士,准备劫狱,你设下陷阱,将他们杀得杀得只剩下二十人,只等着明日与本王一起,五马分尸!”
君子骞惊骇地松开双手,本能地地后退两步,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君凰羽——他以为君凰羽疯了,可对方目光如炬,面色沉重,眼底流露出的痛恨,是他隐藏在心底深处最脆弱的感情。
“当初初雨一心只爱你,嫁你为妻,你却说初雨肚子里怀的是本王的孩子,所以你不珍惜,还害死初雨,一尸两命!这仇,本王记了两世,不把你五马分尸了,又如何解恨?”
“君……君凰羽,你魔怔了!”
君子骞越听越害怕,他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住了墙面,冰冷渗入他的脊髓,他才隐约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前眼冷冽男子并非来自地狱的阎罗。
“秦初雨何时嫁给我?她又哪来的十月怀胎!君凰羽,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君凰羽突然扬头大笑,眉眼间忽然多了几分释然,“对啊,初雨怎么可能嫁给你!今生今世她都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她只会活得更幸福更开心!而你,则要被五马分尸,到阴间与我前世的兄弟们见面了!”
君凰羽说完,拂袖而去。
君子骞被他说得又惊又骇,还一头雾水,不由怒火中烧,又气又恼地吼道“君凰羽,你等着,总有一天,我的后代会把你也五马分尸的!”
“你的后代?”君凰羽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揶揄道,“本王没告诉你,你已经没有后代了吗?”
“宸儿!你杀了宸儿?”
“宸儿明日便要到谷阳秦府为奴,为父皇挡煞。为了防止日后还有天谴,宸儿已改名换姓,入了秦氏宗祠,这样就算天有什么要报怨的,也都报在秦氏家族,而非我皇族。”
君子骞怔住,他没想到,君凰羽竟想出这等狠绝之招。
他气愤得双唇发颤,心中忽然想起了他的垂爱。
君凰羽面色一冷,声音也跟着锐利起来,“你犯得是谋逆大罪,你的妻妾为了保住这两个孩子的命,早已服毒自尽。从此以后,垂爱便是公主子的孩子,这世上不会有人告诉她,她有一个谋逆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