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片刻之前,即郑罗发现远处的骚乱,连忙告别赵虞之后。
正如张季所猜测的那般,远处的骚乱,还真的就是几名郑乡的青壮与几名难民引起的,待等郑罗赶到之后,这两拨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了。
郑乡人团结,有抢在郑罗之前赶到的,二话不说就撩起袖子帮助自己的同乡弟兄,而难民方,虽然附近的难民并非个个都上前帮忙,但不乏也有人参与双方的殴斗,这导致郑罗赶到时,两方参与殴斗的人已多达二十几人。
“住手!住手!”
郑罗大声喝止,包括与他一样从远处赶来的几名乡侯府卫,皆纷纷开口喝止。
其中,还有两名官差打扮的鲁阳县卒。
好不容易制止了双方的殴斗,郑罗厉声命令双方退后,旋即他怒声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难民摸了摸鼻子处的鲜血,愤愤地指着不远处的那十几个郑乡的青壮,回道“郑头,你问这帮人咯,我好好的将土盛到筐里,他从背后一脚把我踹躺下了……”
听闻此言,郑罗转头看向郑乡的那几名青壮,问道“是这样么?”
当即,便有一名郑乡的青壮站了出来,他并没有否认,指着那名难民骂道“片刻前,我背着土筐从渠坑里爬出来时,就看到你蹲在地上装土,等我倒完土回来,你他娘的还蹲在地上装土,你那筐到底能有多大,它没有底么?……不止看到你一次了,每次看到你,都见你在那边偷懒,狗娘养的东西!就你这种货色,你还有脸来要吃食?给你吃,不如喂狗!”
他一番话,说得那名难民面色涨红,也不知是羞愧还是气愤。
而见此,郑罗怕事情闹大,立刻制止了那名郑乡的青壮“郑乐,够了,住口!”
郑罗也是郑乡出身,而且还是郑乡中的翘楚,有资格被乡侯府聘为卫士的年轻人,见他发话,那名叫做郑乐的郑乡青壮这才将语气放缓,对郑罗说道“阿兄,你是没看到,若是你看到了,说不定你比我还气,你看这厮,长得人高马大,可一上午就见他蹲在地上偷懒,一捧土一捧土,简直比婆娘还秀气,我祖母都比他顶用!”
“行了,少说两句!”
郑罗喝了一句,旋即对其余那些郑乡青壮道“别看了,都散了,你们几个看着点郑乐……”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身背后那名难民叫道“郑头,就这么完了?我平白无故挨一脚……”
郑乐闻言指着那难民骂道“就你那副贼样,没踹死你就是轻的!”
“行了!”
郑罗再次喝止郑乐,旋即转身对那名难民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只见那名难民眼珠一转,忽而捂着腰叫嚷起来“哎哟,哎哟,我的腰被他踢伤了……”
郑罗又不傻,岂会看不出对方装蒜,他面带不悦地说道“行了,丁鲁,虽然我昨日才来顶替兄弟的班,但我也不止一两次看到你偷懒了,老实点,老老实实去挖土,要么,你就离开这个工点……说真的,像你这种偷奸耍滑之徒,少你一个不少。”
听到郑罗的警告,那名叫做丁鲁的难民眼中闪过几分恨意,咬牙骂道“他说我偷懒我就偷懒了?郑头,你说你不知一两次见到我偷懒,那你为何当时不出面警告,却要等到这会儿才说?哦哦,我明白了,你姓郑,这帮人也姓郑,你们都是同村的弟兄,所以你包庇他们……”
他越说越激动,上前了两步。
见此,郑罗警惕地用手按住腰间的兵器,沉声警告道“你想做什么?退后!”
瞧见郑罗腰间的兵刃,丁鲁眼眸中闪过几丝畏惧,但他立刻又注意到四周逐渐围满了人,他大声喊道“兄弟们,监工偏袒同乡欺负咱们了……监工偏袒同乡欺负咱们了!”
“住口!”
见四周围拢的人群越来越多,郑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