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詹俊的手机里传来一阵漫长且令人烦躁的等待音,他半跪半坐在地上,浑身剧烈的打着摆子,时不时看看我,再看看手机屏幕。
我嘴角上翘,露出灿烂的笑容。
当一个人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他会突然发现这世间的一切在他眼里或许都宛如尘埃一般细小,我此时的心境就是这样,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在我现在看来,不过是条会说话的生命,仅此而已。
“喂?”
终于,电话接通,手机里传出一道威严沙哑的男声。
詹俊看了我一眼,连珠炮似的喊叫“大伯,我和头狼公司之间完全就是一场误会,刚刚已经通过朋友把矛盾全都解开了,您不用再为我的事情操心。”
手机那头的人并未马上作出任何回应,而是陷入一段很长久的沉默当中,那种沉默就像是我明知道一支狙击枪在瞄准我的脑袋,但却不知道对方究竟在什么方向,又会何时叩响扳机一样的令人心悸。
“呼”我吐了口浊气,手里的雷管直接戳在詹俊的额头上。
詹俊打了个激灵,立即提高调门喊叫“大伯,大伯您在听我说话吗?”
手机那头的詹战声音不大不小的回应“有人在你旁边吧?”
“对,我在他旁边。”我直接接过詹俊的手机,语调缓慢的开腔“我是头狼公司的王朗,不知道您具体是什么职位,就直接称呼詹先生吧,詹先生,平心而论,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这样的烂鱼臭虾能跟您产生交集,尽管我很不乐意,但是交集已经出现,这是咱们都没办法回避的东西。”
害怕狗日的方正会趁机偷袭我,我将雷管插在方正的嘴里,然后一手接电话,一手攥着打火机,火苗距离方正不足一巴掌的距离。
詹战稍有不耐的打断“你想怎么样?”
我顿了顿,咬着嘴皮道“我要见你,就在静宁,我给您一天时间,相信凭借您的身份肯定可以准时抵达,另外我只想见您一个人,希望您可以平易近人一回,您感觉如何?”
詹战似乎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直接乐出声来“你要见我?还让我主动过去?小娃娃,你可能是真不知道我的位置,更不清楚你刚刚那番话会给自己和你的朋友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我争锋相对的反问“还有比死更大的灾难吗?”
詹战声音骤然变得冷冽“很多,比如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找到你的妻儿父亲吗?”
“嗯,说穿了还是死。”我怔了一怔,强忍着心底的慌乱,再次将语速放慢,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嘴巴跟得上脑袋“我都要死的人,还会在意他们是否能够长命百岁吗?詹先生,我一直在强调,自己就是尾臭鱼烂虾,您完全可以当成是来静宁钓场鱼,简单跟我见个面。”
“如果我拒绝呢?”詹战冷冰冰的应声。
“那您可能会失去自己非常疼爱的这个侄子,而且我还做了点别的小准备,比如您侄子在静宁的这段时间一些令人发指的恶事,只要我俩今天一死,那些东西绝对可以在全网络疯狂的出现,您肯定比我更了解自己的侄子是个什么样的品行。”我扭头看了眼正一眼不眨瞪着我的方正,继续道“光是詹俊这样一个人可能很难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但如果他名字前面再冠名您的马甲呢。”
詹战运了口气道“小娃娃,你要知道我手里现在攥着的筹码可你多的多。”
“但我的筹码比你贵的多。”我冷笑道“我相信没有大智慧、大造化的人不可能坐到詹先生现在的位置,相信您也可以看得出来,有人在故意利用詹俊或者说您的手整治我,但您想没想过,我身后同样也有势力,只是他们还未参与进来,如果我真死了,您是否莫名其妙的卷入一场派别之争中呢?”
詹战再次沉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