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所爱的人，都不能够陪她到最后。

她真的害怕，害怕在这个孤苦的人生，要独自面对未来的凄风苦雨。

晚镜知道在这件事上，主子格外坚持。

或许这么些年，为了帮夜庄主续命，主子什么都做尽了吧。

连她都不知道，原来夜孤渊一直都在长公主府内。

“主子，叛徒流景要如何处置？”晚镜想到自己来请示的目的，问道。

祁嫣儿双眼半睁着，享受阳光落在她身上的温暖感觉，仿佛能够变成天上的云朵，任意飘浮。

“废了他的全部功力，将其驱逐出府，任由他自生自灭。”

她并没有直接要流景的性命，相当于是网开一面，给了他一线生机。

“是，属下明白该怎么做。”晚镜微微低着头，眼中隐藏着几许悲凉。

她按着祁嫣儿所吩咐的，来到地牢，见到了角落里的流景。

阴暗的地牢中，流景过得并不好。

身为长公主府内的护法，他有着尊贵的地位。

在这府中，从来只有他将人送进地牢的。

现在，他身陷囹圄，被晚镜给瞧了笑话。

见晚镜过来，流景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去，仿佛不待见她的来到。

实际上，他并不想让晚镜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也是跟那些人一样，来羞辱我么。”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够羞辱你。”晚镜的语气一点也不平静，甚至带着些激动。

她站在牢门外，看到流景身上的多处伤，那些，都是他被关进地牢后，地牢的守卫弄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流景背叛了主子，还杀了许多侍卫。

或许他们是出于对主子的忠心，要惩治叛徒。

但或许，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对流景这个从前高高在上的护法动手。

让他尝尝，什么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流景现在连说话都没有什么气力。

他抬眼看向晚镜，说了句。

“主子让你来杀我的么，那便快些动手吧。”

背叛主子的人，根本没有活路。

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料到了自己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最坏不过是计划失败，他魂飞魄散。

见流景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晚镜心中越发愤懑不已。

她保持着平静，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主子没说要杀你。

流景，你知道么，你被种下了登仙蛊。

精通巫蛊术的你，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不需要我来向你解释吧。”

“我知道，是我心甘情愿的。”流景的眼神中有决然。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送死么。你那个掌门，分明是自私到能够牺牲你的性命。

流景，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别人都可以误会主子，可我们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是什么人，你就不知道？

倾城公主的食人野猪伤了你，是主子亲自为你运功疗伤，否则你根本到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哪儿来的力气叛变。

甚至为了你，主子还亲自去质问倾城公主……”

“她那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那些食人野猪是冲着郡主去的。”流景软硬不吃，甚是固执。

其实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主子所做的事，他都记得。

但是从一开始，他就不能心软，因为他有自己身为风神谷弟子的使命。

“好，你若是要这样想，我们就说说别的。你的命都是主子救的。

当年你年少气盛得罪权贵，主子为了保住你……”

“别说了！”流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