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引歌和欢儿去看燕王,燕王一宿没睡,喜儿跟着熬夜,两人的眼圈下面都泛着青色。
一看到白引歌,燕王气血翻涌,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是那里来的庸医,为何本王伤口会如此剧痛?这玩意还会吸血,你不知道皇家的血有多么的高贵吗,你竟然纵容它吸本王的血!”
指着因回血灌满整个输液管的输液瓶,燕王怒火中烧,像是随时都能把人烧成灰烬。
白引歌冷睨了气急败坏的他一眼,这是想找茬呢?
“老夫叮嘱过王爷,这里面的液体滴完最后一滴要快速的拔针。若王爷遵医嘱,这血就不会回流。”
用脚尖提了提空置的玻璃瓶,她眼角眉梢染了薄霜,“王爷是耳朵出问题了吧,不然怎么会听不见?”
耳聋也是病,得治!
话虽然说的委婉,可燕王明白她拐弯抹角骂自己。
白引歌的徒弟跟她怎么一个熊样,看着就令人不爽!
“你这是骂本王耳聋,还是刻意诅咒本王?”
燕王声音拔高几度,目眦欲裂,要是能动,此刻已经下床恶狠狠掐住白引歌脖子了。
喜儿在一旁为他顺气,“王爷,气大伤身……”
燕王恶狠狠的打掉她的手臂,“现在知道心疼本王了?在刺客要砍掉本王双足的时候你在哪?”
毫不掩饰的恶意从他双眸中迸射出,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喜儿的身心。
她被打的一愣,就听到燕王紧跟着指责她,“本王已然说服刺客,只要有人愿意替本王挨这一刀,本王就不会有事!本王看到了你就在马车后面,本王叫你出来,你为何要躲藏起来?”
昨夜疼痛难忍,大脑一片浆糊,容不得他想许多。
可现在他清醒了,一想到那一幕,就觉得喜儿是害自己的帮凶。
喜儿神色一凛,白引歌和欢儿心惊,尤其是是欢儿,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姐姐不站出来绝非贪生怕死,而是有更深沉的苦衷。
她以为姐姐得偿所愿嫁给心爱之人,会很幸福的。
如今看到燕王如此对她,欢儿攥紧了衣袖下的手,暗暗磨牙,隐忍下滔天的怒气。
“王爷,您听臣妾解释,臣妾当时晕过去了……”
唯有这样才可以解释她为什么无动于衷。
她不是故意不出来的,她是没办法出来。
那一夜,黑衣人在她耳边幽魅的威胁,“你要是敢替他,他就不只是失去一双腿那么简单了!”
看到他受伤害,她比谁都痛,恨不能代为承担。
可是如果自己出去了,燕王就没命再活下去了!
自己还不是自由身,被束缚着,在巨大的生死威胁面前,能为他做的,也只能暂且护住他性命。
而她要付出的代价——
喜儿不愿意告诉燕王,她只希望他能活着,那位答应了她的,最终大计得成,会让他们离开京城,去深山做一对平凡夫妻。
如今燕王失去了双足,已经再无夺位的可能,那位不会再伤害他。
只要能熬过这段时间,喜儿的指甲掐住柔软的掌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晕过去?本王怎知你是真晕还是假晕?”
燕王果然存疑,不肯听她解释,“喜儿你口口声声说爱本王,有事发生你却逃的比谁都远,这样的爱本王可要不起。”
像一只痛急眼了的狗,燕王是逮谁咬谁,敌友不分。
喜儿眼泪汹涌而下,激动的伸手抱住他,“王爷,喜儿对您的心天地可鉴。您若是不肯信喜儿,喜儿愿意以死证清白!”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多做考虑,在死和残废之间,喜儿选择了后者。
她也很痛,央求杀手放过燕王,自己可以给他一切。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