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出口外站满了身穿甲胄的士兵。
个个手持出鞘利剑,凶神恶煞。
夜煌站在最前面,他冷肃的像整个人身上都裹着一层冰凌,双手染血,平时打扮的一丝不苟的淡黄常服有一团不小的血渍。
他看她的目光原是寒凉憎恶,此刻深邃入骨的像仇人。
“白引歌,是本宫小瞧了你,你竟能策反楚焰为你所用——”
他的声音更是冷彻入心脾,令人发寒发憷。
白引歌的心咚的往下一沉,他身上的血……是楚焰的?
“你把楚焰怎么样了?夜煌,他是从小陪你长大的侍卫,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杀了他,你不可以!”
满目猩红,心脏聒噪的像要蹦出胸腔。
白引歌后半句话忽然变得尖利,身侧的煊儿猛地揪住她的发髻,啪的用瘦弱的手给了她脸颊一巴掌。
他奶凶奶凶的朝她发火,“不许你吼我父王!”
“殿下,殿下快救救小世子和老奴啊,我们被欢儿姑姑叫来这里,一直以为是您的意思,我们都不知道欢儿已经叛变了,救命啊!”
之前还在苦恼不知该如何选择的奶娘,瞬间向夜煌投诚。
那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簌簌的滚落下来。
白引歌被打蒙了,她的煊儿……刚才打了她?
现实比她想象的还残酷,煊儿收回手后,怒目圆睁,在袖口里一番翻找后,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轻轻拔出小拇指长的刀身,不带丝毫犹豫的刺向白引歌。
“你是坏女人,我要为父王报仇!”
白引歌根本来不及躲开,在她转身的那一瞬,煊儿手里常规折叠刀大小的匕首划破她的下巴,噗的扎入她的心脏。
好巧不巧,还在她之前被夜煌开胸的伤口上。
煊儿力度小,只插入了一个刀尖。
白若轻脸都吓白了,急忙上前攫住白引歌的肩将她往旁边带,“世子,他是您的母妃啊……”
煊儿冷哼一声,看了眼染血的匕首,“她不是,她是坏女人!”
说完,他挣扎着要下来奔向夜煌。
“父王,儿臣为您报仇了。”
奶娘见有空隙可跑,紧了紧手臂,抱着煊儿往夜煌身边去。
白若轻伸手想拦,这是他们最后的护身符,白引歌紧拽着他抬起来的手臂摇头,“让他去。”
今日走不了了,扣留世子是不小的罪,她不能再连累白若轻。
“等下你只道来这里是为了跟长姐见面,旁的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
白引歌小声的交代他,要把他摘出去。
夜煌一抱到煊儿,捂住他的眼睛利然转身,“动手。”
她以为煊儿还需要自己的心头血,暂时还不会有事。
直到齐刷刷的箭雨向她和白若轻射来——
白引歌本能的挡在白若轻面前张开手,如同护住小鸡的母鸡,将他护在身后,“不要!!!”
撕心裂肺的哭喊换不回夜煌的停手,他在侍卫让出的道路中逆着光渐行渐远,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白引歌被数以百计的箭扎成了刺猬。
噗——
她脆弱的跌跪下去,拄断了不少扎入她前腿的竹箭箭柄。
一口鲜血喷溅一米远,全身的疼痛令她双耳近乎失聪。
“长姐!!!”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了白若轻五脏俱裂的哭喊,还有一道陌生的男声。
“心脏剥出来拿回去给鸳鸯神医做药引,大世子有救了!”
……
滴——
白引歌再次恢复意识,人置身在一个纯白的空间。
就像是舞蹈室,四面都是镜子,就连地上和天花板都是镜面,偌大的空间安置着一张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