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只能将这些话憋在心里。
在温庭的催促下,他紧张的帮余幼容处理着伤口,因为紧张,一双干枯的手抖的厉害,好几次温庭都想出声责怪。
又担心会影响到他,最后生生忍住了。
君怀瑾刚派人将大夫送走,萧允绎带着小十一来了。
这两人一进门就盯着余幼容被裹成十根白色胡萝卜的手指头,小十一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
“陆聆风,都怪我——”
才说了几个字他就瘪了瘪嘴,伸手揉着眼睛哭了起来。人迷糊的时候最听不得这些声音,余幼容立即抿起嘴角,眼睛也微微眯着。
染着躁意。
“行了。”
萧允绎将小十一拉到一旁,他走到余幼容面前,是叙述,而不是询问,“我们回桃华街。”在温庭出声阻止前,萧允绎又转头对他说,“你也一起去。”
温庭本来是要拒绝的,转念一想,他一个月只有三日旬假,即便是一退朝便匆匆赶回来。
也不能时时在老师身边照料着。
现在再去请几个丫鬟婆子,一来她们不熟悉老师的脾性,万一惹得她不开心影响伤势恢复,二来他也不敢随随便便将陌生人放在老师身边。
温庭没说话,他看向余幼容,等着她自己决定。
即便是病着,余幼容思考问题也十分的快,她没有犹豫太久,“行,我们先在你那里住几日。”
她现在的身体确实经不住再一次的折腾了,再加上这双手也要时间恢复,如今待在萧允绎身边,是最万全的选择。
余幼容同意后,萧允绎暗自松了口气。
别看他表面上看起来无比镇定,语气也强硬得很,一副余幼容不同意他就将她扛回去的阵势。
实际上他心里慌得不行。
若是她坚决不肯跟他回去,他也不敢逼迫她,万一误伤到她的手指——来之前他都已经想好了,要是她真不愿意跟他回桃华街,那他就死皮赖脸的搬去她那儿。
能将堂堂太子爷逼到这种地步,也不知算不算余幼容的本事。
一直到准备离开,萧允绎才朝君怀瑾看去。
“君大人辛苦了。”
萧允绎态度十分客气,让君怀瑾受宠若惊了下,要知道他们这位太子爷从不与朝中各位大臣亲近。
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就连嘉和帝也拿他没办法,甚至纵容他的一切言行。
“殿下客气了。”
等到一行人离开,君怀瑾望着萧允绎和余幼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当初傅大人在信中说陆聆风要进宫当小娘娘时,直至方才他都是不相信的,他实在无法将这样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更加无法想象余幼容穿上宫装的模样。
可此刻看着不远处那两人并肩前行的背影,他突然有些期待,若是那样一个人成了太子妃,这京中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左相府。
透过晕红的帐幔,能看到一名女子坐在镶嵌着玳瑁彩贝的梳妆台前。
那梳妆台上的玳瑁彩贝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璀璨的光芒,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在梳妆台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刺绣丝帛,绣的是国花牡丹。
娇艳动人。
然而此刻坐于梳妆台前的女子竟比墙上的牡丹刺绣还要娇艳几分,即便只施了淡妆,发间别着的也是一朵素白绢花。
却依旧掩不住她似俏含媚的花容月貌。
只是这花容月貌上不知为何挂着一丝讥嘲,“如今六扇门正满京城缉拿你,你怎么跑我这儿了?”
她柳眉朝斜对面的女子微微挑了挑,“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