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在饭桌前余幼容耳尖上的热度才退了下去,她故意不去看坐在对面的人,慢悠悠的喝着温庭熬的莲藕冬菇猪排骨汤。
而温庭则在一旁监督他老师吃饭,他老师吃饭一直都是要盯着的。
这一点萧允绎也深有体会。
等到余幼容吃够了量,两人才将视线收了回来,温庭想要收拾碗筷去洗,余幼容拦住了他。
自己端着空碗拿着筷子就去了厨房,萧允绎立即起身跟在她身后,走出去几步还不忘回头跟温庭说,“师公会照顾你老师,你乖乖去休息,别让你老师操心。”
温庭视线幽幽扫向饭桌,想了会儿要不要拿茶壶砸这个人,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行为有辱斯文!
某位太子殿下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危险,扬了扬下巴,“快去吧!”
等看着温庭黑着脸气呼呼的转身回了房,萧允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才往厨房那边走去。
厨房里。
余幼容已经在洗碗了,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就说,“你就欺负他吧。”
“我哪有欺负他,我是关心他。”萧允绎视线扫了一圈厨房找热水,现在这个天水已经开始凉了,他往余幼容洗碗的盆里加了些热水,又将她两边沾了点水的袖子挽起。
她洗碗,他就蹲在一旁将洗干净的碗擦干。
像一对寻常老夫妻。
但这对老夫妻对话的内容一点都不寻常,“君大人这两日有没有审神机营的那个步兵?”因为秋猎的缘故,神机营刺杀一事耽误了有好些日子了。
“审了,什么都不肯说。”
余幼容将擦干的碗筷放好,“君大人害怕再用刑那人会有性命之忧,特地给他用了药吊住命。”
“敢刺杀那位,他定然早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嗯。所以我把他藏在身上的毒药都扔了,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撞墙也不容易。”
接着余幼容又说,“你应该早看出来了,他的目标根本不是皇上,王铁扬说那名步兵的枪法不错,他那一枪不该偏那么多只擦伤了皇上的脸。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简玉。”
而那段时间谁最想要简玉的性命,答案不言而喻。
沉默半晌,萧允绎才接话。
“如今百官以他为尊以他为首,剩下的那些人要么就是不参与朝堂纷争,要么就是人微言轻说不上话的,使得他居高自傲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胆子大到利用当今圣上来掩人耳目害人性命,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天下姓徐了呢!
不过,恐怕这天下真姓徐后那个人扶持的晋亲王第一个饶不过他。
说到晋亲王——
诸位皇子中他是嘉和帝的长子,已快要到而立之年了,比萧允绎大了近十岁,而嘉和帝虽然年逾半百,早已过了知命之年,但身体一向健康硬朗,退位遥遥无期。
再过个十年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那位——显然等不了十年了。
“魏提督训练过的人,想要撬开嘴本就不容易,这个人——慢慢磨吧!不过——也不是非要撬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