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绎将余幼容手边凉了的茶换成热的,又捏起一块蜜瓜喂到她嘴里,他家小姑娘则将茶来伸手瓜来张口演绎的淋漓尽致。
看得旁边的元徽直咂舌,羡慕不来啊羡慕不来。
某位孤寡老人自己捧着杯热茶呡了一口,又呡了一口,硬生生喝出了一醉解千愁的架势。
不过他是个开朗的小老头,很快就凑到了萧允绎旁边,一脸八卦,“我可听说翰林院拟的罢黜太子的圣旨被老赵头一把火给烧掉了,估计是想当做无事发生过。”
萧允绎将另一盘切好的蜜瓜推到元徽旁边,“我这个太子从前就可有可无,如今更无影响。”
说到可有可无,萧允绎突然看向将余幼容手中的蜜瓜夺下来的温庭。
“凉的吃多了不好。”
说完还不忘瞪萧允绎一眼,就是他给老师吃的。
萧允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们家确实需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像他这样一味的纵容他家小姑娘。
虽然他觉得乐在其中,但实际上有些地方是不可取的。等到温庭将那盘蜜瓜也放到元徽那边,他才用闲话家常的口吻说起正事,“内阁次辅一职你怎么看?”
温庭轻飘飘扫他一眼,在他老师旁边坐下,没说话,反倒是正在吃瓜的老元头眉毛一挑。
耳朵也竖了起来。
萧允绎无视温庭对自己的爱答不理,他这副交不到朋友的性子,若真跟他置气才是找气受,“决定设次辅一职时师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他故意在爹这个字上咬重音。
“你老师说当初你选择翰林院放弃国子监,便是打算以翰林院为踏板进内阁。”
“放弃国子监?”
老元头很会抓重点,猛地看向温庭,“我国子监哪里不如翰林院啦?教书育人多好,每日面对的都是单纯善良的孩子们。”他痛心疾首的狠狠咬了口瓜。
“你偏要一头扎进名利场!”
温庭没应老元头的话,直勾勾的盯着萧允绎,“既是师爹有心提拔,却之不恭。”
若是以前听到萧允绎这样说,温庭早就恼得脸红脖子粗,这个时候余幼容就要在旁边帮衬一句你不要欺负他。
如今在名利场里滚了一遭,当年的小古板也会噎人了。
余幼容从始至终将手中的茶杯端的平平的,心中默念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四个人正悠闲自在的吃瓜喝茶,院门突然被人敲得砰砰响,温庭蹙了蹙眉,不慌不忙的去开门。
门一开君怀瑾领着小十一冲了进来。
“安妙兮和楚禾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关在刑部大牢吗?默契使然,余幼容没急着追问,听君怀瑾继续说,“今日我去刑部找文泰要人,起初文泰不让,好一番折腾才带我去了刑部大牢。”
他视线一一扫过院里的几人,“关押他们的牢房里什么都没有,狱卒说晌午送饭时人还在。”
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两个大活人从刑部大牢劫走,要么对方太厉害,要么刑部有内鬼。
“我看文泰不像是知情的样子,我来时,他已派人全城搜索。就是不知——晋亲王都已经没了,会是什么人冒这么大风险救走了安妙兮和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