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这个字,余幼容四处看了看,发现小姑娘砍的竟然是如娘家的那片花田,她稍稍心惊。
脑中冒出一个猜测,先萧允绎一步走了过去,“你是如娘的女儿?”
突然听到声音小姑娘吓得扔了手里的镰刀,猛地转过身来,一脸惊恐的望着面前的人,“你——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半晌后又歪着脑袋呆呆的问,“你认识我娘?”
自从娘去世后,祖母就不准任何人提起娘,有的时候她想娘想的掉眼泪就会被祖母狠狠打一顿。
还不让她吃饭。
打过几顿,饿过几顿,她也再不敢提起娘再不敢哭了,村里的人也怕祖母,也从来不跟她说娘的事情。如今突然听到有人说娘的名字,小姑娘懵懵的,一脸惊讶。
有几分小孩子的样子了。
还真是如娘的女儿——余光瞥过小姑娘身后的残花败叶,余幼容若有所思,半真半假的说。
“我买过你娘种的花。”
本是套近乎的一句话,岂料刚才还懵懵的小姑娘再次露出凶相,大吼道。
“你也是坏人!”
她伸手推了把余幼容掉头就跑,谁知被扔在地上的镰刀绊了下就要跌上去,电光火石间,余幼容一把捞过小姑娘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受了惊,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最后哭累了趴在余幼容肩头一颤一颤的抽泣。
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余幼容起初浑身僵硬,见小姑娘哭到打嗝便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娘也会拍拍。”
过了许久小姑娘总算又开了口,声音较之先前软了许多,“我好想娘。”
小姑娘的情绪转变很快,喜怒无常,一会儿后又直起身子透过泪眼看余幼容,很认真的劝她,“你不要买花了,我讨厌花,要不是花娘也不会离开我们。”
如娘不是死于泥石流?跟花又有什么关系?
按理说这么大的小孩子说的话她不该当真,但余幼容忍不住柔着语调问,“为什么讨厌花?”
小姑娘回答的不是很连贯,“因为花弟弟才会死,因为花娘才会死。”她眼里闪过明晃晃的恐惧,“弟弟是怪物,弟弟是怪物,我害怕弟弟——我不要弟弟——”
不知想起了什么,小姑娘再次受了惊,一把搂住余幼容的脖子。嘴里嘀咕着重复同一句话。
“弟弟是怪物。”
余幼容偏过头看一旁的萧允绎,两人用眼神交流如娘小产不是因为她婆婆误信算命的话堕胎了吗?后来才知道是个成型的男孩子,怎么这孩子却说是因为花而死?
怪物又是什么意思?
萧允绎摇摇头,表示他也云里雾里。
小孩子说不清楚就只能找个能说清楚的大人——萧允绎望了眼黑沉沉没有一颗星的夜幕,对余幼容道,“我们先将她送回去,若是能遇见什么人便探探。”
他俩没指望如娘那个婆婆,上次他们就未能从她手里讨到半分好处,最后也什么都没问到。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