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是谭叔命人专门替凤卿酒准备的。

有她亲手调配的牛乳茶，也有煎饼果子和韭菜盒子之类的点心小吃。

一直等到楚因宸练剑结束，她从小丫鬟手中拿起一块干净的澡巾，迎上前来，替他擦拭脸上的热汗。

楚因宸安静地站着，穿着一件黑色短打，算是一种古代的练功服。

凤卿酒替他仔细擦拭一番，将澡巾浸泡在热水里绞动一下，绞干水分之后继续拿出来，替他擦拭手掌心里渗出的汗渍。

楚因宸安心享受着她的服侍，等身上擦干净了，凤卿酒拉着他的大手来到卧房里，取来中衣和外套，一件件替他穿起来。

楚因宸看到她专心致志的模样，平日里灿若骄阳的眉眼在这个清晨里透着别样的静谧与温柔。

凤卿酒拿起衣带替他系起来，宽约一指的深蓝色衣带上绣着精致绝伦的祥云图案，系在他劲瘦有力的腰身上，别有一种矜贵华艳的味道。

到底还是身材扎实，凤卿酒也不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只觉得对方简直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完美伴侣。

以前还没有这么真切的体会，此时摸遍他的全身，摸遍他修长的四肢，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矫健英俊，神清骨秀的男人？

楚因宸穿戴整齐，便拉着她的小手来到女士梳妆台跟前，他打开一只精致小巧的匣子，取出眉笔，对着铜镜，给她细细地描眉。

凤卿酒安静地坐着，脊背挺直，气息沉稳，透过铜镜可以看到他那双标致狭长的凤眸，凝着一丝让人心悸的深情与期许之色。

这叫什么，闺房之乐？

她忍不住想起从前读过的诗词古籍，俊雅无双的夫君常伴身侧，每日清晨起床之后便亲手替自己描眉，可谓是夫唱妇随，恩爱和谐。

此时，青国京城。

公主府。

楚雪眉也坐在女士梳妆台跟前，铜镜里倒映出她眉眼张扬，艳若牡丹的华贵模样，那浓如远山的秀眉，精致小巧的琼鼻，红艳艳的薄唇，组合成一幅宜嗔宜喜的美人脸。

楚雪眉随手打开一只首饰匣子，取出一支鎏金孔雀簪，在自己乌黑的秀发上比划一下，懒洋洋地问道：“如何？”

子墨从背后迎了上来，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暧昧地啄了啄她白皙娇嫩的天鹅颈：“公主戴什么都好看，小人样样都喜欢。”

楚雪眉突然神色一厉，举起手中的孔雀簪，狠狠地刺在子墨裸露出来的手臂上。

子墨顿时吃痛，俊眉紧紧地皱成一团，扑通一声，他急忙跪倒在地，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冷汗涔涔而下：“公主息怒。”

楚雪眉冷漠而又高傲地笑道：“疼不疼？”

“不疼，只要公主喜欢，子墨还能承受更疼的。”

楚雪眉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子墨替自己挽发，将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挽起来，做成一个高贵典雅的望月髻，簪上名贵珠宝。

然后换上她平日里常穿的十六幅湘绣丝质妆花长裙，站在铜镜跟前，亭亭玉立摇曳多姿，就是一个华贵大方仪态万方的公主。

子墨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公主，跟女皇比起来，缺了一些内涵与手腕。

没想到，她打扮妥当之后，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皇室贵胄的优渥气质，比外面那些寻常女子自然要迷人百倍。

子墨微微低头，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

楚雪眉打扮妥当，乘坐马车径直来到京郊皇陵，找到正在念诵佛经的太后。

皇陵的别居里，太后衣着素朴，一扫从前的华贵与冷厉，整个人隐约变得有些祥和起来，大概是吃斋念佛，清心静神久了，常年浸淫在皇陵的佛香之中，整个人的棱角也被磨平一些。

楚雪眉撒娇一般依偎在太后身边，跟她说了一会儿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