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那不仅仅是时间,还是陆思源的性命。
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把翼王救出来,带到一个其他的地方。”
夏染再次睁大了眼睛:“你……你是想着杀掉他?”
“杀掉他?
未免太便宜他了,当初天医府的覆灭也有他的手笔,这是一笔血债。
我苏家上下满门,所有人的血债。
我之前以为,只是段西宸,现在知道,也有他的手笔。
他在从中推波助澜不说,还派了人去杀,”苏南衣短促地笑了一声,只是笑意森凉,在她的眼底荡开,变成无尽的杀意。
“那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我要让他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去面对他不想面对的。”
夏染抿住嘴唇,没有再细问,他知道此时的苏南衣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而且,不是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
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如此,他就无需再多问,只需要配合按照苏南衣所说的去做就行了。
他吩咐车夫改变了方向,奔向关押着翼王的大牢。
翼王根本就睡不着,生平第一次在这种地方,他如何能够安睡?
不过,今天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他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即便是段西宸再不喜欢,他也不可能不顾朝臣的疑问和反对,一意孤行的要把他弄死在这牢里了。
这里又湿又冷,他迫切的希望离开这里。
否则的话,每一刻都会变成煎熬。
他不想睡,可是夜色渐渐深了,不知不觉中,他也有些迷迷糊糊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像是听见了房门上的铁锁链在响。
他睁开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仔细揉了揉眼睛,果然发现是有人在弄门,他顿时清醒不少,难道是要把他放出去了?
转眼又一想,觉得不太可能,这也未免太快了。
忽然又想到,会不会是段西宸狗急跳墙?
要想着就这么杀了他?
一想到这个念头,他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睡意全无。
他跳起来正想要大声喊,就见那个黑衣人对他轻轻的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大喊大叫。
又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狱卒,他这才发现,那些狱卒沉睡的有些可疑,应该是中了迷药。
他心头跳的飞快,警惕并没有散去。
“你们是谁?
想要干什么?”
就见对方手里握着一方令牌,在灯光下,他瞪大眼睛仔细看,很快认出那是他老岳父的令牌。
他心头激动,警惕也放下了几分。
黑人走到他的面前,低声说:“王爷,请随在下快速离开这里,老大人在外面迎接你,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说,这里不宜久留。”
翼王也不想再留在这儿,一刻也不想,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可是此时脑子里昏昏沉沉,再加上迫切离开这里的愿望,还来不及细想,就被黑衣人一把抓住手腕,连推带拖的离开了牢房。
翼王跟着他们上了马车,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没有等着问出口,迎面扑来一股暖香,他脑子里一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小屋里,依旧是晚上,屋子里点了灯,但并不是明亮。
不管怎么说,也比那间牢房要好的多了,至少温暖了许多。
他舒展了一下手脚,刚刚一动弹,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声音清冷的说:“翼王殿下醒了?”
翼王的动作猛然顿住,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桌子上放着的烛火轻轻跳跃,映着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