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嘈杂,云倾月本想脱开身出去走走才差洛溪出去取斗篷,然而洛溪半路被傅宸煜截住。傅宸煜贵为皇子,他有意要和洛溪攀谈,洛溪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乖乖应答。
二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便过了时辰。云倾月在殿中等了洛溪许久也没见回来,不禁有些担心,有魏氏的事情在前,云倾月对这深宫吃人一事越发敏感。当即觉得不能放任不管,便起身出来寻洛溪。
大殿之中,欢笑攀谈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没有几人是真心高兴。无非是有人愿意做戏,有人不屑罢了。顾程西便是这些人里头不屑于做戏的一波,打宴席一开始,他便没有动筷,反倒是同眼前的酒壶较上了劲。
他一个人提着酒壶自斟自饮,云心幽起初还十分殷勤的想要替他倒酒,营造出琴瑟和鸣的景象,谁知顾程西根本不买她的帐,伸手将她推开了。这下叫云心幽面上有些挂不住,只是眼下是在宫中他二人若是闹出什么不快平白叫人笑话,因而云心幽也不过讪笑一声收回了手。
原本云心幽不过觉得顾程西是心情不佳,多喝两杯就是了,谁知他变本加厉,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云心幽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阻止。
“程西,你醉了,莫要再喝了。”
说着话,云心幽伸手去扶顾程西,顾程西若是就坡下驴扶着她的手停住,此事也就算了。然而他抬眼看了云心幽一眼,不着痕迹的将袖子抽走。平日里顾程西就算再不喜欢云心幽,也会顾着两分面子礼法。
他今日喝醉了,瞧着云心幽的眼神多了两分赤裸裸的冰冷和愤恨,看的云心幽心下一片暗沉。就在这个当口,云倾月起身离开,顾程西忽而像被什么摁了一下似得,腾然起身,也要跟着出去。
“程西,别去了,外头天寒地冻了,惹了风寒怎么办。”
云心幽自然也注意到顾程西是想追着云倾月出去,难免有些不快,用了大力气扯住顾程西的袖头想将他拉回来,谁知后者铁了心要出门,将袖头抽回,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
“我有些热,出去透气,你怀着身孕,不必跟来了。”
一句话,顾程西便将云心幽想要跟上来的脚步硬生生摁了回去。云心幽是打算跟着顾程西前去的,毕竟旁人不知道,云心幽却将他心里那点对云倾月的情愫摸地干干净净。然而方才那一眼,顾程西眸中的冷意分明攀登到了极致,那份厌恶利剑一样直接捅进云心幽的心底,叫她恍惚了一刻。
而顾程西就趁着这一刻抽身离开,等到云心幽回神,早就没了那人的影子。一侧的旁观者不知道这里头的关窍,还颇为艳羡的开口。
“夫人真是好福气啊,顾大人这样护着你。”
这本是恭维话,听在云心幽耳朵里却无比的刺耳,她讪讪一笑算是回应了那人的恭维,自己坐在桌前,心中涌起绵延不断的酸涩。她原以为顾程西待她是有情的,哪怕他一时不查,对当年之事生起了疑窦,也不过是片刻的。
一切等到她嫁进顾府就会恢复如初的,云心幽本是这样想的。可是顾程西的举动,却结结实实给了云心幽一记当头喝棒,他用行动告诉她,事情不如她所想。顾程西在知道当年之事恐不是云心幽后,对她的态度便有了极大的转变。
新婚燕尔,他扔下云心幽一个人睡了外间,云心幽仍旧按下了性子,想着等到二人有了孩子,顾程西的心便会重新居留在她身上。于是,云心幽费劲心力,终于怀上了顾程西的孩子。
就在云心幽欢喜不已以为顾程西会重新厚待自己之时,顾程西又一次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自从云心幽怀孕,顾程西非但没有身为人夫的喜悦和期待,每每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忌惮和戒备。
那模样好像云心幽不是顾程西的结发妻子,而是他的死敌一般。顾程西的态度一日比一日敷衍冷淡,云心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