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这个天昌的老总有什么不同，那大概是她的厚脸皮让她以为她在这些女人里处在特别的位置。

“霍总，这么巧？”

助理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转身，朝天昌老总点头示意，“张总，霍总待会还有一个杂志采访，所以……”

“什么杂志呢，这么重要？”张总娇嗔地瞪了助理一眼，随后眉毛轻挑，看向霍云深，“我来这儿是找霍总有些事儿，之前谈的合作一直搁置到现在着实不太好。”她意有所指，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助理听出来了，有些难办，他的上司一直散发着低气压，是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意思，可可这张总打着合作的名号，他也不能插手。

左右为难的时候，霍云深开了口：“你先去找杂志社的记者，将访谈推到下次。”

助理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霍云深单手斜在裤兜里，冷漠又疏离地看着故作风情的张总，“关于合作的事，如果张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条件，尽管提。”

说是合作，更像是一种买卖，霍云深看中了这张总手里的一块地，只要拿下了，那片地域的开发便不成问题。

原本条件价格谈好了，就连合同都拟好了，却被这张总临门一脚驳回，她也没少借这件事靠近霍云深。

真让她开出条件，她又扯东扯西的，偏生不达成最终的合作，一开始霍云深还有心思让助理去周旋，现在他只想看清这女人想耍什么花样。

“霍总这话说得跟我要为难你似的，我这不是看我和你这么巧，这么有缘分，才来跟你说句话嘛，关于合作那事儿，还用谈什么条件，霍总的价格这么高，我可是相当满意。”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声线尖细粘腻，听着让人有些不舒适。

霍云深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他似乎还嗅到了一股混杂着周遭酒味的香水味，浓烈得有些呛鼻，宋妍的身影忽如其然闯入了他的脑海里，那天他经过她的房间，即便人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但那股属于她的淡然清新的味道却也一直萦绕着，跟随着风飘了出来，钻进了他的神经里。

以至于这种时候，连闻到一种不喜欢的味道都会下意识地想起宋妍，他是如此眷恋她。

霍云深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弧度极浅，却被一直细致观察他表情的张总觉察了。

她以为眼前的男人是突然开窍了，醒悟过来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抿着唇笑了，捏着嗓子说：“云深，你叫我羽儿就好了，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了。”

霍云深笑容不敛，皮笑肉不笑地睨了她一眼，讽刺地说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张总这么熟了。”

说罢，他垂眸抚过袖口，“合作的事，就算了吧。”他的声音沉中天生带着点冷，此刻更像是淬着冰渣子，落地生寒。

张羽儿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非衍，你倒是别再说笑了。”

霍云深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过身子背对她只撂下了一句话：“我没有到非和天昌合作的地步。”

讽刺而决然。

张羽儿看着他的背影，细细琢磨刚刚他的那句话，直到人都消失在视线里了，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嘲讽她的天昌是个不入流的。

张羽儿气得跺了跺脚，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艰涩难听的蹬蹬声，她夺过一旁服务员端着的盘子上的香槟，一饮而尽，表情变得有些失控，姣好的妆容也遮不住扭曲。

但毕竟也不是没接触过跟霍云深同样高傲的人，张羽儿也权当是新的挑战罢了。

难以得到的男人等得到时才有滋味，轻易得到的那些于她而言也没有意义。

张羽儿跟滑腻的鱼儿一样缠了上去，这回她知晓了分寸，没直接触碰霍云深，只是最高程度地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