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如剑般的眉扬起,落到锁着的柴房上。
昨日那姑娘死寂冷酷般的眸,在夜色里逼人而来。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不再是她了。仅仅出去一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不是如堕地狱般的伤害,怎能有如此冷酷的眸。
跟那个男人有关么?
她去了哪里?
“长生果不要死”
她细细的声音回旋在耳边。
他真的没死。
可是她呢?
云层漫漫,秋风起,寒声碎。
远处,田野里耕作的人们,不得不敬畏地停下来。
大凤山深处滚滚传来一声声兽吼。一群群的鸟雀惊叫着鸣飞。
数十年前,老人们记得,一头大凤出现在林中,就是这般气象。
难道
十里之外,世间万众皆不敢踏足的大凤山深处,怜心皱着眉头,急速地走。
粗布衣衫于高林大木间穿行。
飞禽走兽避她唯恐不及。
她烦恼地停住步子,低头盯着掌心看。
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这般森寒的林子,她穿着单薄的衣衫,竟不见一丝一毫的冷。
还有那些野兽为何都怕她?
她想起昨日的跳跃,她竟能轻轻松松纵身到树的尽头。
这是可能的么?
她抬起头来,身边的古木,好像没在云霄里,一只啄木鸟,支着尾巴,在半空里邦邦邦地啄。
她伸出臂膀向上,心里想着,身子便腾空而起。
啊,她发出一声惊叫。
不受控制地撞向身旁的古木。
两只手牢牢抱住树干。
惊惶的目慢慢睁开。
她美丽的眸子眨眨。
那只啄木鸟正在她的脸庞,睁大惊恐的小眼睛与她对眼。
“啾!”鸟儿尖叫一声,速逃。
怜心慢慢从肩头往下看。
哎呦,她悬在半空中了。
我到底怎么了。
细细的胳膊牢牢抱住古木,大眼睛竟慢慢汪了泪水。
一切都惶惶然,超出她的想象。
她不能自释,有些犹疑。
慢慢滑下大树。
走出密林,于乱石滩中席地而坐,细细思量。
该找谁商量,又该找谁解惑?
她唯一的亲人,就剩外婆对她好了。
外婆,想起来,怜心又热了眼眶。
她必还饿着肚子,省着口粮,给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
自己身体的这般变化,肯定不能说给外婆听。怕惊吓了老人家的魂。
林子里,野鸡和野猪的动静不时传来,村民们拼着性命也想猎杀以果腹的东西,此刻就奔走在她身边。
怜心定了定神,站起身,身形如一道疾风自林中穿过,此时她稳住了心,手里很快便得了一只野鸡。
她微微地笑了,伸手拍拍野鸡的脑袋,抬步出了林。
怜心的外婆,同怜心住在一个村。
怜心找到外婆家,却不见外婆的影子。
舅母崔氏欢欢喜喜地迎出来,迎向她手里提的鸡,“外甥女,来就来吧,带什么礼?你外婆不是去看你了么?没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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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着经历曲折后,战胜自己,而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