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何大夫终于从屋里出来。
春花赶忙迎了上去,“大夫,四姑娘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大碍?”
“如今是没什么大碍,等到烧退了就好了。不过最近还是要格外注意,千万不要再受凉了。”何大夫随意叮嘱了几句,毕竟需要注意的地方,他早已与沈柔交代过了。
大夫交代完提步就走,春花匆忙追上,“大夫,您药方还没给我呢。”
对上丫环澄明的眼,大夫的手紧了紧,“药方没有开。”
“咦,难道四姑娘发烧不需要用药吗?”
“需要用药的,不过四姑娘在老夫这开药都不用药方,等药包好之后直接送来就是了。”
“有劳大夫了。”
等送走何大夫之后,春花并没有马上回屋查看沈柔的状况,而是左拐右拐到了沈琳屋中。
“主儿,奴婢已经将大夫送走了。”
“怎么样?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沈琳素手焚香,姿态慵懒,指尖轻拨琴弦,悦耳声响倾泻而出。
等乐声稍缓,春花才答,“四姑娘落水之后便发起了烧,奴婢给她请大夫,她却偏偏指名要保安堂的何大夫。诊病医治之时还不让奴婢在一旁。”
“这倒是有趣,不过是生病,竟然如此神秘,不管是风寒还是发烧,侍奉的人都听不得?”
“奴婢也觉得奇怪,便想向大夫要个药方,如此一来,便能知晓四姑娘到底是何病症。”
“药方呢?”
“这就是令奴婢疑惑之处,何大夫并没有开药方,说是等药包好之后直接送来。”
“知道了,你赶紧去四妹那儿候着,他那地方没有个伺候的人也不行。”
春花离开之后,沈夫人庄氏拿着几匹绸缎敲开了她的房门,“琳儿快来瞧瞧,哪个花色你最喜欢?”
沈琳懒洋洋的起身,随意的瞥了眼,“娘亲这是做什么,我屋里新添置的衣裳已经够多了,都要多得放不下了,你还往我屋里塞?”
“为娘想着过两日不就是你博文学府的大比吗?为娘知道你的琴艺与诗文无人能及,夺得魁首完全没有问题。那个时候多少皇亲贵胄看着,穿两身漂亮的,到时候嫁个高门大户。”
沈琳随意摆弄着锦缎,眉头微蹙,不满道“嫁得再好有什么用?还能尊贵得过沈辞?”
提到沈辞,庄氏的嘴角拉拢着,“那个贱蹄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狐媚之术,把太孙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一心只想封她为太孙妃。”
“何止是太孙殿下,就连孟小公爷对她都格外怜惜。”沈琳烦躁的泛着乐谱,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灰败。
她是沈家年纪最大的姑娘,按理说长姐出嫁之后,妹妹们才能成婚。
阴差阳错之下,沈辞与沈柔都有了婚事,反而是她,待字闺中。
说亲的也不是没有,毕竟京城双姝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只是那些上门求亲的公子少爷,要么长得歪瓜裂枣,要么就是门第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