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昏黄,月色下沉淀着丝缕阴云。
上官怜风点点头,还欲再言心头微惊,瞥了眼门外一闪而逝的黑影,抬手掐算片刻,摇头苦笑。
“现在看来我不好回去了,劳驾送我一程吧。”
南诺点点头,率先出门,看看平静的夜色,警惕着周围的是非。
走过连云梯,攀上琼霄峰,南诺在玉宇宫外停步,正欲离去,上官怜风忽地停下脚步,道:“给你个忠告,这样小心翼翼地不是个事,离开吧,去哪都好,总之别在昆仑山就对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南诺点点头,望望天际地星辰,她不信上官怜风但也不想赌不确定的未来。
关于洛阳的事只要不是十成把握,那怕是九成也与零没有什么区别。
“帮我看好姜落,他年纪小,得好好用功。”
“放心。”
上官怜风躬身虚礼,目送着那道明耀的火光消失在月下。
漆黑而深邃的虚空渐渐后退,那道真实的界门出现在眼前,洛阳生了个懒腰,大步迈入其中,打量着茫茫雪原,鼻翼轻颤,灵敏捕捉到一抹血腥味。
“看来麻烦大了……”
声音淹没在冰雪中,凛冽的风将洛阳留在原地的残象卷碎,拓胡勾起唇角,转动戒指,将界门小心的藏好,引君入瓮,借刀杀人,到了这一步,可没理由叫洛阳轻易逃脱。
踏雪无痕,行过莽莽山岳,天际的炙热昊日落下,金乌展翅,几道明耀的太阳真火落入雪原,融去大片积雪,露出黑漆漆的山脉。
“我拖住他,你们动作快些,直接毁掉这儿!”
东皇木对手下传音,化为人形,轻笑着向洛阳走去,微微沉吟,道:“听说方朔老祖将后羿的射日弓给你了?”
洛阳点点头,有意试探东皇方朔在妖族的真实位置,那个老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一半,留下一个个难以破解谜,叫人难以忘怀。
“别紧张,老祖同我们这一支的关系很不错,你是他选中的人,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们到这来是为了什么,仅仅为了确认我的身份?”
洛阳盯着金乌的眉眼,通常那些难以严明的话都会藏在那儿,毫无例外。
金乌点点头,挨着那如若利剑的眸光,维持着现在的神情,道:“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保护你,在老祖的计划中你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尤其是在这第四狱,要知道,那几位陨落的金乌亡魂可就在这第四狱,不然这连年冰雪是为何?”
“带我去找界门吧,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洛阳忍着心中的笑,金乌还真是忘了他的身份,他是阎罗,地府曾经的圣子,那日会不清楚地府中的是非,这儿没有金乌亡魂,太阳真火也不是任何冰雪可以镇压的。
金乌负在身后的手掌握紧,不敢轻举妄动,心思念动,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界门被拓胡设在金乌亡魂附近,我们在等等,等到子时再去,彼时阴气压过阳气,太阳真火最为薄弱!”
“不必了,射日弓在手,搁置了许久,我不介意超度了他们!”
皓月当空,素白飞霜般的光辉洒落云海,临淄的烟火味掺如星月更加醉人。
金九陵同十九人出了书阁,站在月下,挨着萧瑟的夜风。
走过数国,又一次功败垂成,那本决定命运的书好像很近也好像很远,如船下的映月,看似触手可及,实则远在天际。
虚空泛起涟漪,几枚铜钱落下,诸葛灵踏步走出虚空,打量着垂头丧气的仙差,勾起唇角,高声道:“抬起头来!”
众人抬起头,眉眼中有着不甘失败的倔强。
“十数年,六国书屋,在浩如烟海的文字中搜寻着只言片语,你们都是真正的猛士,任务结束了,你们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