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顿,咬牙切齿,“怎么,不允许吗?”
“我是没有问题,不过得问问寒酥的意见,他……”
洛阳话未言尽被南诺的声音打断,异常凶狠,叫寒酥吓了一跳,萌萌的举起前爪,不甘心的挥动两下后倒在地上,憨态可掬。
南诺颜色瞬变,从阴云密布到万里晴空不过一瞬,毅然决然的抛弃洛阳抱起寒酥,将这可爱举过头顶,哼起洛阳最熟悉的调子,宫裙曼舞,青丝逐风,压得群芳失色。
“嘿嘿……”
一经想到这是独属于他的美丽,洛阳就再合不拢嘴,傻笑着挥挥蒲葵扇,嗅着清香,唤出一张有年岁的木桌,先睹物思人一翻,再罗列美酒空盘,动作麻利的烤制起来。文笔斋
说也奇了,火候、佐料分毫不差,却就是不美味,平平无奇。
“还是交给我吧,相公。”
南诺将寒酥顶在头上,接过洛阳的活计,认真烤焙,洛阳看的认真,自觉同南诺的分毫不差,可为什么南诺手中的嗅起来就那么香?
“来,先给寒酥吃。”
瞥了眼跃跃欲试的某人,南诺故意将鸡翅递给寒酥,小兽瞪着眼眸,未待张口被洛阳连带着鸡翅收入洞天,轻笑着凑近南诺,继续眼巴巴着。
“咳咳……”
“额……夫人辛苦了,辛苦了。”
闻弦声知雅意,洛阳起身到南诺背后,温柔的帮她放松着肩膀,举目长空,不觉间从五更天到日近枝头,没有悟剑,没有修行,平平淡淡的却从未有一刻如此充实,洛阳能感觉到,即便陪着南诺,即便是做的事与剑无关,剑心依旧澄澈。
想着,洛阳不由笑了,摇摇头,感知着更锐三分的剑意,喃喃道:“修行并非真出世……”
“问道不可永脱俗。”
南诺写意的接上半句,同时递给洛阳一串色香俱全的鸡翅,笑容比过世间无数,叫洛阳眯起眼眸,更是心满意足。
风起云散,不过匆匆日过南头,洛阳从入定中苏醒,歪头望向身侧,不见佳人,空有留香。
“殿下醒了,主子在后园。”
门外侍女轻轻唤了一声,洛阳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推开门来,却不见那侍女身影,瞥了眼庭前落花,循着画廊,穿过圆门,那白纱帐里倩影婀娜,琴瑟叮咚自响,风起纱帐,独舞倾城。
洛阳渐渐痴了,蓦然回神时已近终曲,看看自己的手掌,不由摇头长叹。
如若是他可以抚琴……
可惜这双赤红色的手掌只能握剑,只能画剑,没抚过琴,知晓天下剑经却不识乐谱音高,呜呼奈何,实属遗憾。
“小贼,过来,我教你。”
南诺轻声说着,手掌一挥,引洛阳入帐,将他温柔引琴前,指琴如言剑,轻声细语,讲得认真。
“剑术无外乎劈刺点撩,崩截抹穿……而抚琴无外乎托擘挑抹,剔勾摘打……”
本是可以用玉简传法解决的问题,有情人都默契保持着笨拙,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
直待日落,洛阳已可半成曲调,凝望佳人轻舞恍然出神,心念微动,于琴弦半隐剑意,提指轻打,琴音如波,漫庭花落。
“洛阳!”
“无剑胜有剑,无剑胜有剑……原来是这个无剑。”
洛阳轻轻笑着,心底的疑问又去了一个,从前就在想,无剑怎得胜有剑,排除境界碾压,同样绝顶与同样凡人无异,手中无剑的如何胜得手中有剑?
现在看来,这句话倒是别有深意,同“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大同小异。
一个是苍生无剑,不起兵戈,自胜有剑。
一个是各行其是,道法自然,自治天下。
不笑不足以为道,悟了也就笑了,洛阳继续倾情抚琴,无意曲调音高,无意好坏对错,顺应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