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贼的兵锋之下一览无遗了;
尽管如此,他最后还是努力地回过神来,用尽最后的气力喊道“传令拔营,火速前往晋州。。”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信使拉下去暗中处决了。
至少,他只要在军中得到消息之前,带着剩余人马退入晋、绛、慈之间的广大山间、丘陵地带,或许还能凭借地势继续与之周旋一二。然后在南北之间求得一个体面的退场。
只是事情未如人愿,在这支仓促拔营的人马连夜北上的第二天,行至绛州曲沃附近的美良川附近,却是突然之间发生了哗乱和骚变。因为自蒲坂献城常行儒派来的人,也赶上来并混入了军中,而四下暗中鼓噪了起来
“此去晋州就再无归还之日了。。”
“节上要抛弃广大河中父老,就此投奔沙陀人去了。。”
“此去乡土家人亲族,就再也永无相见之日了。。”
军中大半数都是河中本地人士,闻言哗然大惊鼓噪起来,待到王重荣得讯前往弹压却已经晚亦;从解县、安邑等地,一路补充和征募扩充至两万的人马,转眼之间就奔散了大半数。
一时间各色旗杖甲械被丢弃的漫山遍野皆是。最后终究是王重荣的多年的恩结笼络手段之下,最后还有五六千人马愿意追随他左右,而继续前行抵达了曲沃城下。
然而还没有等王重荣下令当地大户就此献纳助军,却又遇到一个噩耗。曲沃俨然是四门紧闭而将其拒之城外了;原来是之前他纵兵劫掠安邑、解县的消息,已经被提前一步传开了。
然后,又有负责镇守绛县境内枳关陉北端含口的守将,并当地五千多名团练兵,以大敌当前之际为由,拒绝了分兵前来汇合的号令,还向王重荣索取后续的粮草淄用。。
一时间,王重荣只觉得众叛亲离而内外交困,就连诸多外姓军将都具不可信了,而只能暂且抛下这些问题而继续发兵掠取地方乡邑,又裹挟了许多青壮向往临汾行进而去。
因为就在那里还有他的侄儿王蕴、王烘兄弟,掌握着河中镇两军六守捉中的最后一支精兵,匡正军和石楼守捉兵,以及晋州团练等名目,越有万余之众。
然而,就在他带领这些人马,缓缓进军至晋州境内的神山县,羊角山下之后;却又迎头撞上了一支突破南下抄掠的河东藩骑;
王重荣亲临阵前举擂鼓催战,而一鼓作气大破与羊角山下的溪畔,斩首数百而尽歼之;所获牛马百余头。得以宰餐饱食一顿而士气有所振奋;
然后,很快进食将毕的河中军,就遭到了接二连三紧接而至的数支藩骑突袭;连战数阵皆北而被冲散了阵营,不得不丢弃辎重争相败走向南;
最后,只有百余名亲骑护送着王重荣本人,冲出封锁和搜拿而就近逃入了羊角山中,不知所终了。
与此同时,已经大部分易手的蒲州境内。满目疮痍的安邑城下,也迎来了太平第一军第三郎将许毅将的本阵。
而在旗帜林立的阵仗中,众多顶盔掼甲军士环绕下的许毅将,也对着身边恭顺无比的常行儒问道
“主上令我问你,率众献城归附的如此作为,却是要想要什么。。”
“不过是家仇私怨使然尔;”
常行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王氏匹夫当年待我兄弟酷暴残狠,动辄杀戮有加,后来更有夺爱之恨;某家隐忍多年始终未得机缘报偿,遂只能仰仗贵军之力得雪了。。”
“那你真就别无所求了?”
许毅将却是不为所动的看着他道
“倒也不是,王氏满门固然该死,但有数人乃是有恩于某,愿意求得恩典日后令某家以别宅奉养之,还请贵上成全一二。。”
常行儒不由心中一凛,却是表情愈发谦卑道
“仅仅这样就够了么?”
许毅将却是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