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昭等人反而相对保全完好,并且掌握了城防和粮械的关键。
因此,现如今双方可以拿出来博弈的筹码和力量对比,已经在无形之间隐隐发生了倒转。而向着动摇李嗣源权威和影响力的不利方向而去。
要知道,按照在代北、塞外所沿袭下来的体制和惯例,作为朱邪翼圣李克用心腹的诸位养子手下,都各有一支身经百战而唯命是从,看成指使若臂的直属兵马;作为驾驭和压制配下其他部伍的凭仗。
因此,就算是李嗣源身为南路总管,固然可以奖惩或是更换其中一些人,以为阵前的临机处置;却没有资格越过他们这些大将,而直接指挥这些人马;更无法无视多数人的意见而完全独断专行或是一意孤行的。
最后还是那个九郎康君立,在气氛隐隐对立之中见势不妙,赶紧跳出来当场叫苦不迭的,给进退两难的李嗣源铺垫了一个下台阶的理由,以为变相妥协和折中的条件。
也就是李嗣昭这番以临汾大城为依托和凭据,与进犯贼军进行防守反击计划的大致框架保持不变;但是出外作为牵制和呼应的骑兵力量,同样需要大大的加强以为决胜手段;
因此,在一番颇为亢长的扯皮之后,才李嗣源捏着鼻子勉勉强强答应下来;让南路总管李嗣源带领出外的骑兵各部,在城内优先抽调兵员以为补足和加强,同时还带走了几乎全城搜罗的畜马和半数粮草积存。
然而,在李嗣源带领的浩浩荡荡骑兵,再度开出临汾城之后;重新换上一身显目白色战袍的史敬思,却是忍不住对着策马在前的李嗣源道
“总管,接下来咋们该往何处去。。”
“自然是先行北上前往南关(阴地关)修整一二了。。”
李嗣源毫不犹豫的道
“什么?”
史敬思却是难掩有些错愕道要知道,这阴地关可是在临汾北面的群山之中,未免与他们眼下承担的任务有些背道而驰的意味。
“二郎既然一心籍此发难,想要分我兵权以独专此功,那我也唯有好生成全他的一番心意了。。”
李嗣源却是一边策马加速,一边几乎身形不动轻描淡写道
“反正这南关,距离临汾也不过是二三十里的一马平川,日后真要有事,也就是瞬息而至的功夫而已。”
“既然与二兄相约的是在外待机而动,自然要先选取一处足够稳妥的所在,以为退路和后盾啊!再说了是在外游曳就敌,那就勿论东西南北之别了。。”
而刚刚重归麾下的另一位大将李嗣恩(骆养性),也主动开声附和道
(s阴地关今山西省灵石县西南五十里,唐太宗取霍邑时曾驻于此。因汾水河谷狭窄段的另一处要冲冷泉关在其北十数里,故俗称阴地关为南关。)
——我是东西南北的分割线——
而在暑热尾声的长安城内,随着气温有些清凉下来的清晨小雨过后,一片浅浅的湿润中,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这算是什么?新发明的劝进手段么?”
刚刚起床泡着汤池吃着早食的周淮安,却是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面前消息
可以说,自从太平军击败西军联合并在关内站稳脚跟,又得到了占据东都的朱老三投效变相之后,各种报告祥瑞和异兆的事件又开始既而连三冒出来了。
比如,在长安城内周淮安所一度停驻过的大兴善寺内,突然长出了大若苫盖的紫芝;又比如,周淮安进入长安的前一刻,就有人亲眼所见东待漏院外被雷火所击,枯死多年的突然枯木逢春;
前段日子,又有如鸡大的喜鹊做人言曰“紫气重霄,圣人在宫”云云。看起来就像某种千百年沿袭下来,历经各朝各代颠破不变的某种惯用套路似的。
这不,打下河中府之后才没过多久,已经有人在首山附近祭祀大禹庙处的黄河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