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对方的柴姓守将只是贼中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却是能够据城与自己的大军死战不退,还见招拆招的一一破解了自己的许多攻略手段;甚至就连城中事先藉故安排的内应,也被对方设计引出来一网打尽了。
然而,就算是他坚持不退兵的话,他麾下将士们也会“帮助”他做出退兵的决定。尤其是山南行营中那几只客军所属。毕竟,他们家乡正在遭受贼军的肆虐和荼毒。
之前不知情也罢封锁消息也好了;但是朝廷召唤勤王的中使到来军中之后,他也就再也没有办法将他们的异动和呼声给压下去了;
而山南东道本地的七州子弟也不见得好多少,他们同样也忧心客军抽调之后的地方空虚;毕竟山南境内亦是局部灾荒不停,流民辗转道途不止,又有草贼之前的渗透和煽动骚变。
因此,军中上下于情于理,都再也无心在这久攻不克的江陵之地,继续徒劳无益的顿兵坚城下去了。这种石头下,就算是他的威望再高、手腕再果决,也只能安抚和威慑一时。
若是再一意孤行下去,只怕是会遭到部下们的反噬和逆动了;甚至遭遇到之前那些身死任上的军帅们一样的下场。至少朝廷已然无法替他主持公道了。
毕竟他早年只是被庞勋之乱裹挟又反正朝廷的军吏出身,看着浴血奋战才因势而起成为一番镇帅的。虽然有着为政精明,明察秋毫的评价,但却也有着相应的根基不足之处。
至少在出身和资历尚就天然低过高适、周宝那些世系的老牌将门,或是曹全晸、王处存之流朝廷科选正任出身的将帅一头;更是无法与成德王景崇、范阳李可举那些父子相袭、世系把持的藩镇帅臣相提并论。
这时更让他心烦得失,军中一些闻讯而来的地方“父老代表”,在他帐外被阻挡下来之后也当场鬼哭狼嚎一般的大号起来。
“节帅,节帅您可千万不能走啊。。”
“还请官军一定要留下来啊。。”
“刘帅,官军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岂不是又要落入贼军的虎口了啊。。”
他们都是在贼军肆虐下逃到山南襄州去的大户豪姓之属,刚刚依靠引领官军归还的势头,清算了穷棒子而夺回来的产业还没捂热,就要再度弃逃而去这叫他们怎么甘心呢。
更何况正所谓是离乡人贱的道理。之前还有山南节度使收拢和庇护他们,以期反攻倒算回来的布置;但是这一次退兵之后,或许就再没有那么容易在卷土重来了。
没有了这些田土产业的供养和本乡众多佃户、奴仆的侍奉,他们就算是逃避到北边去,在用完了了当初携带出逃的财务细软,又借贷地方子母钱的情况下,只怕连基本的体面和生计都维持不下去了。
刘巨容当然也不会真的对他们的刮躁坐视不管,随即就对着左右吩咐道
“把多余的兵械和带不走的军淄,都散发给他们吧。。多少能为官军争取一些时间和缓冲吧。。”
“让辎重大队既后军先行启程,左军配合船队护翼水路,我将亲率牙军殿后和督阵。。”
然而随着一阵喧闹和厮杀声想起,随即就有部下大声禀报道
“城中之贼杀出来了。。”
。
而在天下所关注的关中大地。
“朝升堂……暮上床……贼官污吏偷银粮……”
“吃你娘、着你娘……豪门招妾讨你娘……”
“食无肉、哭无泪……天下贫汉尽悬梁…”
“迎黄王,盼黄王,黄王来了不纳粮,世间穷苦俱欢唱。。”
临近傍晚时的残阳如血之下,在歌谣声声之中,黄巢部下前锋将李翔进入长安城。随后,就有唐金吾大将军张直方率文武官数十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