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于他们背后所代表那些地方势力的变相手段而已。
“我也听说都督府有意开拓几条新的商路,而打算从民间筹集愿意协力之辈。”
这时候,另一位北地背景的大商人王婆先,也像是语不惊人不休的开口道。
“敢问这位仁兄,此事可曾当真呼。。须知晓如今天下板荡而处处动乱,盗匪、乱军横行而商旅多为所害。。”
然而很快有人就提出了质疑之声。
“要知晓,这都督府行事多年下来,又可曾无的放矢过么,这次想要开的商路有二者。”
王婆先却是不以为然的反笑道。
“其一乃是陆路,出邵州走黔中,通南诏、骠国乃至东天竺的南中(茶马)古道。。其二,则是出海放舟北上登莱,转往新罗、倭国的故通海道。。”
“并为此专设了南中、通海二社,以广募民间之人力物力以为股本分食其利,诸君可以为否?”
就在这场吹风性质的宴会一直开到了天色发暗,又在夜色深沉中才得以随着满肚子心思的人群散去之后;相应不同佳都呈现出来的情景和众人的言行,也随之相继出现在了襄阳城社调部的文档中。
其中一名肚腩颤颤的赴宴商贾杜轩,也在夜幕的笼罩下穿过开始执行宵禁的部分街道,而来到了襄城外郭一处并不起眼的宅院当中。然后才对着一名眼神明利而形容清廋、气质儒雅的硕毅老者,恭恭敬敬道。
“让宗长久候多时了,实在是颇有些波折和意外的情形啊。”
只是当这位杜宗长听完了宴会上的见闻之后,才暗自叹了口气道。
“我决意封了祠堂,除了少许祭田之外,将所有田契散发于各家,就此自立门户好了;余下祖产也相继折变掉,转而投入到去采买公债。。”
“宗长,何至于如此啊。。”
说得满头大汗的杜轩不由得大吃一惊道。
“因为,本家除了亡于军中或是动乱的人,能逃的怕都已经逃了;剩下眷恋乡土的族人,我也要为他们谋一条生机和出路来啊。。“
“你须知晓,我杜氏族人多散其境,个中固然或有所洁身自好之辈,但是怎么又会少的了管束不力,乃至假借家门的害群之马呢。”
“与其心存侥幸的让事情引而不发,最终让人抄了族产而去邀买人心;还不若自己主动将偌大家业都散于族人之属,令其凭立门户反倒还是我杜氏之人受用啊。。”
“至少在分家之后。就算被太平贼。。都督府那捏到了把柄和罪责,也不至于事无巨细的清算和诛连到,这些仅有少量田亩傍身的小姓单户了吧。。”,
“然后再收买一些太平公债,投产于通海、南中两社之后,我辈也算是与都督府的产业有所羁绊和牵连,如此的主动投献下来,最少也可以为我辈换取一个稍加宽容和体面的待遇了罢。。”
“想那都督府若有长远规划和谋求,断然是不会在受了投献后便就马上拿我论罪的,这样多少也会寒了相应参与之人的心思,而令其相互猜疑自危起来的。。”
“此外,你派人,不,亲自去荆门告诉那个杜(洪)阿六一声。。我已经把他从宗谱里除藉了。。”
“宗长,为何要如此行事。。他好歹是咋们杜氏的支系啊。。”
杜轩再度大呼不解道
“当然是为了撇清与本家的干系,令他在军中放心谋取仕途和前程啊;兴许日后襄城杜氏的家名和门第,就要靠他这个不打紧的旁支子弟,给传续和光大下去了啊。。”
杜宗长却是无奈的摇头道。
他所出身的襄城杜氏,曾经也是荆楚大地上一支独秀的显赫世族,号称“锦绣文章”的门第,在襄阳更是有过“半城杜”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