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引兵而还的?”
李克用却是微微抽动面皮,目光灼灼的反问到:
“孤不但要送他雁门雄关,还要附送一座北都城里,乃至一整个河东镇的太平贼如何?接下来,还需我儿领轻骑先往雁门接管局面,以防当地有人生变。。”
“毕竟,你大母和阿母路途劳顿之下,已然有些不堪疾行了,是以稍后孤会带着其他人等先入忻州(今山西忻县)修养两日,再依照地势做出关的准备。。。”
而年轻的李存勖闻言不由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又变成了某种坚定的颜色,而就此抱胸为礼领命而去了。不久之后,他就引着一支由鸦儿军、飞虎营和厅子精锐健卒,所组成的千骑队飞驰向北而去。
而当笼罩在时断时续的风雪之中的天色,也再度呈现出蒙蒙亮的鱼肚白之时,越过了忻州的定襄、秀荣、唐林等城的李存勖这一行人,也正式抵达了代州境内,
到了正午时分,位于东(井)陉关与雁门关、楼烦关等群山绵连,古长城与关隘险要包夹之间的河谷上,矗立在滂沱水与沙河水之间的雁门(今山西代县)州城,就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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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使人出示了来自李克用处的旌节之后,就很快被墙头上冒出来的守军给开门迎进了雁门城内去。作为长年备边的要冲之地,雁门城的格局更多倾向于是一座军塞,而处处充满了兵戈戎碌的生硬和铁血气息。
而李存勖为首的一行人等,也很快越过被从积雪当中清理出来的街道,和时不时可以见到的街头拦卡和哨位,被引入到了雁门城内曾经一度被作为代北行营署衙的小型牙城之内。
只是,当登堂入室的李存勖穿过一重又一重的牌楼和门户,而留下一群又一群的扈从和卫士,最后才带着几名亲将踏入到了用以发号施令的节堂大衙之中;
然后在最后一重掀起的帘幕,所扑面而来的人声和热气当中,李存勖却是不由一愣。因为在这堂下所聚拢而来的军将之属,比他料想和预期之中还要多的多,已足足达到了数十人。
然而下一刻,他身边的副手已经抢上前去走到上首正中,对着这些军将纷纷聚集过来的目光,举起一名金牌箭令和手书大声宣布道:
“奉晋王之命,由世子接掌雁门诸要,并代北征伐一应庶务。诸将不得违逆,悖者即斩。”
然而在下一刻,堂内这些军将却是没有马上行礼接令,而是有些犹豫和迟疑的面面向觎之后,又有其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将抢先开声道:
“敢问世子,可是要与那燕贼谋和开关么?”
“何出此言?。”
李存勖定睛一看,却是雁门守军之一飞腾军指挥使,也是代北世袭将门出身的郭绍古,不由脸色微变道:
“只是为了暂且罢战,以全力对付南来之敌尔。”
但是他毕竟是城府有限的年轻人,这一点稍闪即逝的细微变化,却是已然落入到了有心人的眼中;而由郭绍古继续问道:
“那敢问世子,大王可曾想过,雁门易地而处之后,我辈又当何以自处呼?”
“你们勿要胡乱妄自揣测王命,当不至于如此呼。。”
这是李存勖已经嗅出了某种微妙的意味,而不由退后两步:
“七郎,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要再替父王遮掩下去么?”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在众将之中响起。
“你!!!”
李存勖不由有些吃惊莫名的看着对方;因为,那本该死在临汾之战当中的二大兄李嗣昭(韩进通),忽然就出现在了众将主动让出来的空白处。
“有负王命,我本该在临汾以死明志;然而侥幸脱身归来之后的所见种种,却令我不再想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