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清清凉凉的道,“听离不太开心,我去陪他,你先睡吧。”
说完,便准备转身,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他锁着眉,嗓音低沉,“你一定要这样吗?”
慕晚茶听完就笑了,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铺着层层叠叠的笑意,好笑道,“我怎样了?”
他都跟人翻上床了还想让她怎么样?
他眉目深刻的五官袭上一层浓浓的疲倦,连声线里都仿佛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倦怠,“能别这么阴阳怪气,好好睡个觉不行吗?”
女人脸上的笑意未褪,甚至越来越盛,声线微凉而嘲弄,“有的是人不阴阳怪气陪薄先生睡个好觉,不然,薄先生换一个?”
薄暮沉看着她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变的疲倦,他沉沉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强势的将她抱到床上,似是轻轻叹了口气,嗓音极低的道,“你乖一点,我很累了。”
他说着,搁在她肩头的脑袋在她脸侧蹭了蹭。
慕晚茶偏首,便看见他清俊的眉眼,以及那眉眼在近距离之下呈现出的淡淡的乌青。
所有拒绝的言辞都像是一个被吹胀得的气球忽然被戳破,瞬间偃息旗鼓。
她没有再动,怔怔的望着上方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薄暮沉双臂抱着慕晚茶,格外柔软犹带着淡淡馨香的气息,组成了他所熟悉的味道。
所有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渐渐坍塌,薄唇凑近她的耳廓,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缠绵而缱绻。
那温热从耳后开始蔓延到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唇上的时候像是干涸已久的荒漠遇上稀有的水源,一发不可收拾。
薄唇噙住她的唇,辗转厮磨。
女人的脸蛋越皱越紧,从开始的隐忍终于变成忍无可忍。
她猛地伸出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不知是他太沉迷,还是没什么防备,就这么被她推开了。
他俊美的五官上浮现出被打断的不悦,而这不悦很快被女人的干呕声打断,变成了阴沉的手足无措。
慕晚茶手指捂着唇,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便匆匆跑向洗手间,有难以抑制的恶心从唇里漫出来。
直到她匆匆打开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然后再关上,最后被洗手间里哗哗的流水声所淹没。
男人坐在床边,一双深眸阴沉的盯着那扇紧紧关着的玻璃门,那视线几乎要将那扇房门灼穿。
跟他接吻这么恶心吗?
大约十分钟后,扶着盥洗池的慕晚茶几乎将午饭都呕了个干净,胃里却还是不断的翻着酸水。
好不容易将胃里那股恶心压制下去,她捧了一捧水泼在脸上,触手冰凉,她才能更清醒。
她看着镜子里犹带着水珠的脸蛋,苍白的可怕,长长的缓了口气,她才伸手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一道挺拔的身影蓦然冲入眼瞳,以至于微微走神的慕晚茶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开一步,脚下一滑,眼看着要朝后摔倒,一条遒劲的手臂精准的捞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慕晚茶有些惊魂未定的攥住了她的衣领,等那层惊慌褪去,她快速的松开了攥着他衣服的手指,垂着眼眸淡声道谢,“谢谢。”
薄暮沉看着她温婉道谢却又恨不得把碰过他的手指在衣服上剁掉的模样,俊脸上浮起淡淡的自嘲,“我让你那么恶心吗?”
慕晚茶没有说话。
是,她很恶心,只要想到他可能也这样甚至更亲密的碰过慕纤纤她都觉得恶心的想吐。
胃里那股沉闷的恶心感再次涌了上来,她扭头就趴向一旁黑色的盥洗池上,不断的干呕起来,呕的她眼睛隐隐有些冒金星。
她这副模样落在薄暮沉眼里,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收紧了,有关节的声音咔咔的想着,像是随时都能将眼前的女人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