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三月中旬,这期间,居简风领着妻儿参加了一档带娃的综艺节目,他是真想洗白了,也不是差钱,上节目就是想记录孩子的成长。
猜猜就是沈依人的意思。
顾夜西看了第一期。
看到一半就觉得小孩子麻烦,饿了困了总是哭。于是他中间还煞有其事的找温想长谈了一次,道理一堆,难得认真。
温想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就是很敷衍,也不正面回答的态度。
打算往后拖。
治疗的事儿也没再提起过。
顾长津倒是来了几次,都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夜西没说温想不同意,就说是他自己不想治疗。
“你确定想好了。”
“风险这么大,我要是撑不过去怎么办?再说了,不就是疼嘛,熬一熬就过去了。十几年了,也不是每天都这样。”
“以后要是不这样了呢?”
顾夜西抬起眼,“什么意思?”
“我不敢肯定。”似是想挽回一下他拒绝治疗的想法,顾长津皱着眉说,“你现在感受不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物在你的体内堆积之后,浓度会变得越来越高。到那个时候、你或许每天都是痛苦的过着。”
到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顾夜西没说话。
“再好好想想吧。”见他拿不定主意,顾长津也隐约猜到什么,他说,“想好了是让她担心一时,还是担心一辈子。”
“……”
顾夜西最近总在发呆。
早起就搬张椅子,一个人坐在窗边,安安静静,没什么事的话能坐上好久。温想看他好一阵儿了,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叩叩叩。
陆思华这几天来得很勤。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温想总觉得要出事。
就在私底下悄悄问了陆思华好几次,对方只说是她多虑了,但她觉得不是,没有多虑,顾夜西这几天也奇奇怪怪的。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脱节。
陆思华冲温想点了个头,然后喊了声喂:
“窗边那小子,赶紧过来了。”
须臾,顾夜西才起身,似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先走到温想面前,站定,然后弯下腰来说,“我中午想吃汤圆。”
“那我给你去买。”
“别走远,就去我们上次去的那家。”
那家离医院不远,但也不会很近。说完顾夜西拿出口罩给温想戴上,温声细语,“这天看起来要下雨,你带把伞出去。”
温想看向窗外。
还是晴天,但乌压压的云正在缓缓的移动。
顾夜西没担心错,温想刚走出店门,一只脚还没踏出去就感受到冰凉的雨丝飘在脸上,额头有些凉。
她抬起头。
天空,下起了小雨。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极安静,以及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顾夜西趴在床上,陆思华拿着一只大针筒在给他做骨髓穿刺。
他不肯打麻药。
说是温想回来会发现异样。
宁愿自己疼。陆思华看他忍得满头大汗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似是放缓了手中的动作,聊些轻松的话题转移他注意力,“想想最近不是上了一个综艺节目,叫什么来着?我孙女天天看,喜欢得不得了。”
“……”
“最近听说啊温想在我们医院,天天嚷着让我给她带签名。闹得哟……”
“你孙女?几岁?”
“刚上初中。”
闻言,顾夜西淡淡的哦了声。
陆思华顺着问下去,“你问这个干嘛?”
没马上回答,过了两秒之后:
“没什么,我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