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艾灵倾身捧起一湾池水，小心翼翼地放在盆子里，才抬头对上扶瑶憧憬的眼神，“很多，但所有甜蜜的爱情都是历经沮丧，失魂落魄，痛彻心扉之后的喜悦，是甜的，也是肝肠寸断的，是可以憧憬的，但也会惧怕。”

扶瑶赞同的点头，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小说，随即粲然一笑，“还真的是呢，我看过的每一本都是跌倒起伏的，都是痛苦而又欣喜的，我好羡慕那些凡人啊，我也好想谈谈这种患得患失又欣喜若狂的恋爱。”

“嘘！”艾灵猛的捂住扶瑶的嘴，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她才缓了口气放下手，凶狠地瞪着扶瑶。

“扶瑶，你还想不想好好做个瑶池仙子了？想要恋爱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你看看织女姐姐每天以泪洗面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这是对她偷尝禁果的惩罚，你要引以为戒，别再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扶瑶吐了一口气，面上是乖巧地点头保证不会再瞎想了，然而心里还是无限憧憬着，憧憬着某天突然闯进她的人生里的那个男孩长什么样，憧憬着凡人那种恋爱之中的酸酸甜甜……

安知瑶眼眸紧闭，沉沉睡了过去，眼角有泪珠滑一落，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酸楚，痛苦和肝肠寸断的克制。

如果可以，安知瑶很想闯到瑶池，告诉扶瑶别再犯傻，这凡人男女之间的爱恋一点儿也不美好，因为真的很痛苦。

不是不爱，只是不能爱；不是爱而不得，是一定要亲手把喜欢的人推开；不是不甜蜜欣喜，只是不敢想要更多。

容澈把陈苗念抱回她的房间，给她盖好被子开了床头的灯，又坐在了窗边看着安知瑶失魂落魄地经过，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等容澈踏进安知瑶的房间时，安知瑶已经睡了，房里所有大大小小的灯都开着，房间敞亮，偌大的房间里，蜷缩在棉被里的安知瑶显得异常瘦小。

容澈第一眼看到安知瑶盖着棉被时，不免惊诧，虽然是秋风微凉，但还没夸张到需要盖棉被的地步，他无奈地笑了，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拉下蒙着头的被子。

安知瑶已经闷得满头大汗了，脸颊微红，容澈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不是因为发烧才露出这异样的红时，才缓缓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轻手轻脚地把整床棉被拉开叠好放在榻榻米上，才转身给安知瑶盖了一条毯子。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不喜欢我，但是我会努力追求你的，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不想独自砥砺前行，你就陪陪我，行么？”

容澈坐在床边，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流连在安知瑶精致的眉眼之间，薄唇轻启，道不尽的是数不尽的忧伤和说不完的未来。

只要来日方长的日子里最终是安知瑶的话，容澈轻扬唇角，低头在熟睡的女孩儿额头落下一吻，低沉的嗓音里是绵绵不绝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