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的划过秦墨的手臂，秦墨手中紧握的龙霄剑，掉落在地，连手中之剑，也无法掌握了。

童儒嘴角扬起阴冷的笑容。

“我不会杀你。”

“我要慢慢折磨你。”

匕首快速的刺入秦墨各个部位，膝盖、大腿、双臂……以及眼睛！最后那两击，刺入了秦墨的眼球中，眼球如同爆浆一样，喷出鲜红的血来，秦墨终于还是倒在地上，在地上痛快的翻滚着，捂着双眼，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

他那凄惨的叫声，在整个翁谷山谷间，久久回荡。

华武人们好似听到了秦先生痛苦的喊声，包括那些逃跑的人们，他们不由的停下脚步，担忧的看向了翁谷口的方向。

叫声如此的凄惨，就像一位落幕的英雄，最后的凋零。

童儒俯视着在地上打滚的秦墨，他迟迟不给他痛快的一击，他觉得让秦墨轻易的死，便宜他了。

秦墨，这个下镜人人憎恨的家伙！在他手中，不知有多少下镜亡魂，他是下镜人人想要诛杀的敌人，是下镜最为痛恨的人。

童儒就这样俯视秦墨，欣赏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也聆听着他痛苦凄惨的叫声，这对童儒来说，是世间最美好的画面，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

“秦先生！”

“秦先生站起来啊！”

“秦先生……”附近传来阵阵呼唤，那些逃跑的人们，又全部回到了翁谷口，他们很多人，好似忘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他们朝着远处的秦墨呼唤着，他们羸弱的没法去帮这位上镜的大英雄，也只能用这样，一次次呼唤着他的名字。

而华武人们，也因秦墨的重伤，无心恋战。

下镜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了，尤其随着秦墨倒下之后。

“秦墨死了！兄弟冲啊！”

“一举攻破华武防线！把这些人全给我宰了！”

“兄弟们！在这平原上，来一场千万人的狂欢打大屠杀吧！”

华武的防线，也摇摇欲坠开来，想要再抵挡这些人的进攻，眼看就要沦为笑谈。

眼睛的灼烧感，令秦墨疼痛难忍。

他身上有无数处伤痕，但唯有眼睛的灼烧疼痛，最为明显，这痛苦快令他窒息，甚至远远比心脏带来的痛苦，还要剧烈，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秦墨突然在眼眸中看到一阵光。

但这光芒，好似不属于外界，他现在眼睛都瞎了，他根本看不到外界，他能感受到微弱的光芒在他眼眸中，然后一点点扩大，一点点扩大……直到光芒完全照耀了视线，变成了一片白色。

这像是眼瞎，又不像是眼瞎。

他看不到外界的景色，但眼瞎了，视线应该是一片黑暗才对，这突然而来的白光，不知从何而来。

眼眸突然和他的潜意识连接在一起。

当他脑海中，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想到了晨婉，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时，他的白光眼眸里，竟然出现了晨婉和孩子的模样。

那孩子甚是可爱，他叫着，“爸爸！爸爸！”

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朝着自己招手。

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妻子，晨婉依旧那么漂亮美丽，见到秦墨的第一眼，还是那句熟悉的话，“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他见到了父亲。

那个墨化的父亲，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他摸了摸自己脑袋，“好样的！不愧是我秦叶南的儿子！”

“父亲！父亲！我帮你阻拦了仙神井，我继承了您的意志，您听见了吗？”

秦墨焦急的大声呼喊。

而父亲的身影，却越来越远了。

他看到了神无明。

看到了神三全体。

他们那孤守莽山的景象，那年大雪天，那年除夕夜，他们本想回家过年，却全部殉葬在了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