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说道“何事?”
魏相拱了拱手,笑道“听说先伯前些日子和我外舅在廷议之中有所争执,乃是关于陈侯是否来朝之事。当时先伯言之凿凿说什么陈侯必定前来,不知如今陈侯可在此处?”
先毂脸色一变,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陈侯来与不来乃是他的事情,和我有何关系?”
魏相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陈侯和先氏并无任何关系,这句话魏相记下了,稍后便广告天下。”
“你!”先毂大怒,冷声道“魏相,你不要太过得意忘形!”
魏相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平静说道“不知先伯此言何意?我自从受封大夫跟随君候来到扈邑之后每日就呆在军营之中,从未出过大门也不和其他诸侯、大夫结交,何来的得意忘形?倒是某些人,成天不好好想着为大晋和君候尽忠,却不知尊卑次序,以副佐之位于廷议之中顶撞主将,更私下散播谣言中伤同僚,实在是面目可憎令人齿冷!”
先毂眼中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双拳不知不觉间握紧“你是在指责我?就凭你区区一个大夫,也配?”
魏相看着快要炸开的先毂,淡淡的说道“今日之大夫,焉知不会是后日之卿族?魏氏和先氏同为姬姓子孙,谁又能比谁更高贵呢?对了,我劝先伯不要擅自动手,以你的武艺只能自取其辱。”
先毂咬着牙,表情因为怒火而开始变得扭曲,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有那么一两秒钟,魏相都感觉先毂似乎要出手了。
然而几秒钟过后,先毂脸上的怒火突然缓缓的收敛了起来。
先毂深深的看了魏相一眼,冷冷的说道“很好。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先毂直接走过魏相身边,迈步上了高台的台阶。
魏相笑道“既然记住,先伯不妨记得更加清楚一些,最好将来能够清楚的讲述给子孙后代才好。”
先毂脚下突然一个趔趄,但完全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
魏相看着先毂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是都说先氏中人性格暴烈如火吗,这先毂怎么就不敢出手呢?
魏相心中颇为可惜,毕竟……能够暴揍晋国六卿之一的机会是真的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