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她冷冷的从佩尔手中把水壶接了过来,漠着脸,不说话,把水壶摆放在了架子上。
佩尔知道她讨厌自己。
因为他是重刑犯的缘故。
其实这个结果,他早料到的。
换做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为重犯吧?
所以,他当时才求着苏黎替他隐瞒了这个事实。
佩尔不敢亲近无忧,也不愿意让自己惹她烦扰,所以只默默地在身后看着她。
无忧知道,不远处有一束目光一直在追逐着她。
她明明应该很讨厌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却又总会忍不住用余光去看身后那个男人。
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他为什么会是个重犯呢?可他分明看起来不像个坏人……
还有,如果他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当初,年轻貌美的母亲又怎么会看上他呢?
佩尔并不知道无忧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默默地打扫着练功房。
其实,他想嘱咐她,以后还是尽可能的多吃点东西,毕竟她现在太瘦了。
也想让她注意休息,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可很多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口了。
生怕说了太多,反遭她厌恶。
佩尔叹了口气。
感觉肺部一痒,他猛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待了几十年,身体早已大不如从前了。
无忧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心,没来由的紧了一下。
有股冲动,想要问一问,但最后,她忍了。
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父亲,所以,她有什么好关心的?
无忧整理完水壶之后,就匆匆从练功房里出去了。
房间里,沉沉的咳嗽声仍旧在响着。
无忧才吃过晚饭,就被母亲苏黎以散步为借口,拉着出了家门。
“妈,特意把我拽出来,肯定不是散步这么简单地事儿吧?”
从前,她老妈哪次散步不是叫上父亲陆宴北?什么时候叫过他们这些大电灯泡?
“小丫头都学会揣摩人心思了。”
“说吧。什么事儿,还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是神秘,就是妈想找你谈谈而已。”
“我知道了。”
无忧看着母亲,“想跟我聊他的事情对吧?”
“他?”
苏黎明白过来,点点头,“是吧!无忧,你能告诉妈妈,你没办法接受他是你父亲的理由是什么?只是因为他是个重刑犯吗?”
无忧错愕的看着母亲,“妈,就这一点还不能够吗?”
无忧摇摇头,“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的亲生父亲是个这样的人!”
“我明白。”
苏黎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为了想要替你父亲开脱,但他确实不是你想的那么坏,我跟你说过,他当初只是随错了主,但他对你,对你亲生母亲,以及对我,都是很好很好的。当初如果不是他舍身救下你母亲,或许你母亲早死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你,还有我,我当初被困入魔爪当中,如果不是你父亲舍命相救,我也没办法顺利脱困。无忧,虽然你父亲是个重刑犯,但他真的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相反的,我,你,还有你的亲生母亲,我们三都受过他的莫大恩惠,没有他,我们三可能都已经死了!他真的是个好人,妈跟你说这些,没有说是一定逼着你去认亲,妈只是希望你不要带着那些有色眼镜去看他,你对他的认识,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