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雅琳瞅着她,眉眼认真而肃穆,“什么话?”
“我敢肯定,一定是二少爷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对我发难。”
“督军府面和心不和,不知你看出来没有。少帅为什么要出走津南,抛弃在江城立下的功勋,你难道一点也猜不到?还是你以为,少帅是真得爱你爱的死心塌地,甘愿放弃一切?”
贺雅琳听出她话里的冷嘲热讽,气得面色一白,“你什么意思!他当然爱我!”
苏黎浅浅露笑,不跟她计较这话,只是接着说:“督军有三个儿子,这就好比清王朝的三个皇子,为了这‘皇位’之争,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你既然这么爱少帅,又感激他对你们贺家恩重如山,那你就应该一心一意帮助他,辅佐他。”
“可你呢,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别人的挑拨之词,被别人当枪使——你这样天真单纯,只会成为少帅的软肋跟敌人的棋子,帮不了少帅……”
“谁说的!”贺雅琳沉不住气,没等苏黎说完便横声打断,“我当然分得清是敌是友!你别瞧不起我!”
“是吗?”苏黎怀疑地瞧着她,“那你还找我来对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你难道不知,我也要结婚了?你说这样的话,万一传到我未婚夫耳中,可误会大了!”
“什么?你也要结婚了?你嫁给谁?我可听说,你名声早就坏了。”
听闻这话,苏黎有点悲哀。
新派天天嚷嚷着男女平等,嚷嚷着女性解放,可就连女人自己都瞧不起女人,都不愿卸下那些枷锁。
凭什么男人可以风花雪月,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守身如玉,始终如一?
“贺小姐。”苏黎没接这话,估摸着吉时将近,简短地道,“你好好跟着少帅吧,除了相信他,谁的话都不要信。这样才能保你们贺家安然无虞。否则,少帅护不住你们不说,还会被你们连累。”
话落,她不管贺雅琳是什么反应,转身走了。
可门外,那名副官将她拦了住。
苏黎转身,看向里面一身白纱还在发怔的贺雅琳,扬声:“大少奶奶,今天是良辰吉日,你非得在今天见血,染上晦气吗?”
贺雅琳原本打算,一旦苏黎承认,板上钉钉,她就命人把她绑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沉河。
可没想到,苏黎死活不承认,还把她说教了顿。
更没想到,苏黎竟猜到是二少爷找过她。
如此说来,这督军府也是暗潮涌动,危险重重。
大喜的日子弄出人命,的确晦气,她可不想跟陆宴北婚后的日子不太平,于是一咬牙,下令:“让她走!”
副官立刻让了开。
府中另一院落,陆建南得了消息,脸色淡淡冷冷地没什么反应。
陆向东低咒了句:“真是花瓶一个!连这点事都搞不定!陆宴北娶这样一个花瓶当摆设吗?!”
陆建南放下茶杯,眸光阴森森:“咱这个大嫂是花瓶不假,可那个女人警觉性很高,没这么容易对付。”
“二哥,现在怎么办?等他在津南站稳脚跟,肯定会对付我们!他的毒没解,我们还有机会,可他们现在防备太紧,实在是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