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女人愚蠢至极!
耐心用尽,他索性懒得多说,面色森冷地丢了句:“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现在就出去,在街上大喊——就说我欺骗了你阿爸,欺骗了你,说我跟你只是名誉夫妻,说我另有至爱——”
他眸光冷冷地盯着女人,故意刺激她。
苏黎听了这话,眉心紧蹙,下意识拉扯了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这样。
毕竟,贺雅琳任性妄为是出了名的。
她没脑子,说不准一气之下真的这样做了!
现在,满城风雨还未停歇,如果这些话传出去,那对他可谓是雪上加霜。
陆宴北回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安抚了下。
他算准了贺雅琳没有这个胆量。
“我现在正面临危机,如果你再道出我们的婚姻实情,我相信会有很多‘正义’之士站出来为你做主,为你们贺家伸冤。你若想报复我,这是最好的时机。”
“届时,我大不了离开津南,日后东山再起也不算难事。可没了我的护佑,你能在这仇敌环视的津南城立足?只怕我还没离开津南,你们贺家几十口人就成了阶下囚,刀下魂。”
贺雅琳盯着他,眸光剧烈摇曳。
他算准了,知道贺家如今无依无靠,只能依附于他,所以才这般放肆!
“贺雅琳,平心而论,督军夫人你做的不风光?这几个月,你挥霍无度,骄奢炫耀,比你父亲在世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一切——是谁给你的?”
“一场交易而已,我做到这个份上,可谓对你仁至义尽了。”
苏黎又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适可而止。
这些话,对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贺大小姐来说,可谓晴天霹雳,雪上加霜。
贺雅琳被打击的,整个人连腰都直不起来,只攥着那纸信笺,哭得肝肠寸断。
外面又有汽车赶到,苏黎吃惊地抬眸看去,只见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妇女快步进来。
定睛一看,从五官上轻易认出,应该是贺雅琳的母亲,贺督军的遗孀。
“陆督军……”贺夫人进门来,面色紧蹙,对陆宴北招呼了句。
陆宴北微微点头,视线转向沙发那边,“夫人把她带回去,好生安抚,事情缘由我已经同她解释清楚了,你多劝劝。”
陆宴北在得到消息时,便第一时间通知了贺夫人。
事情真相,贺夫人不久前也知晓了,只是女儿在国外,不方便告知。
可没想到,女儿一回来就被人利用了。
“是,陆督军,我带她回去,会好好安抚的。”
贺夫人应了句,走向沙发那边,挽起贺雅琳。
看到母亲,贺雅琳哭得越发伤心,“姆妈,这些你也知道吗?你跟阿爸都知道?就瞒着我是不是?”
贺夫人为难地道:“是我们把你宠坏了,太任性,我们怕你知道真相后不配合,坏了大事,这才瞒着你的。”
贺雅琳一听这话,越发心如死灰。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瞒到最后。
贺夫人把她搀扶起来,要带回家。
贺雅琳却还不甘心,经过陆宴北面前时,抬起朦胧泪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竟问道:“陆宴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