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男人,朝后院走去。
贺雅琳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手赶紧拍打着胸口,吓得脑子都懵了。
药房那边晒着不少中药,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苏黎转身,看向他,正色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说服贺雅琳同意离婚的?”
陆宴北眼眉微微一挑,“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什么都没说,现在是我问你。”
男人沉吟片刻,还是主动招了:“贺家那个小儿子,不是一直病病歪歪么,不巧这些日子又查出患了重病。那病在国内不好治,据说去日本有可能治好。贺夫人来求我安排,我就顺势提了这事儿。”
苏黎明白过来,柳眉顿时蹙起,“你让贺夫人劝女儿同意跟你离婚,你就安排贺公子去日本治病?”
“嗯。”
“贺夫人答应了?”
“我保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安百年,她有什么不肯答应的?贺家那病秧子治病得一笔不小的花销,一辈子都要吃药养着,贺夫人识时务,又想救儿子性命,就代笔替女儿写了离婚协议。”
“什么?”苏黎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贺大小姐根本就没答应,是贺夫人代为同意的?这样操作也行?”
“这有什么不行?婚姻大事,本就该是父母做主。”
“难怪——”
苏黎全都明白过来了。
难怪,贺大小姐连夜跑到江城来,要找她算账。
被自己的丈夫逼到这个份上,偏偏丈夫手眼通天,她无力反抗,只能找一颗软柿子捏捏,发泄下心中怒气。
“难怪什么?”
陆宴北盯着她上下打量,不放心地再次确认,“你真的没事?她来找你说了什么?”
院儿里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
苏黎挺着大肚子有些累,便走到长廊下的栏杆平台上落座,才解释道:“她就是心里不快活,来找我骂几句,发泄完就好了。我们刚才还一起吃饭呢,她没事了。”
陆宴北吃惊不已,朝她走进了步,高大的背影被阳光照射着,正好斜斜为她遮了阴凉。
“她连夜跑来就是骂你几句?你们还一起吃饭?”
“那你以为她来找我做什么?拼命吗?我早就说了,她人不坏,胆也小,除了嘴上逞下威风,翻不起什么浪花。我倒越来越觉得,她挺可爱的。”
别的女人可不可爱,在陆宴北眼里都是一样的。
他从不多瞧一眼。
知道苏黎没事,他也放下心来。
见他面色舒展了几分,苏黎仰头,瞧着他盈盈一笑,“你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来我家了,是打算拜见长辈吗?”
陆宴北低垂着头。
女人的眸子浓郁漆黑,似一块墨色的宝石,亮晶晶地闪着微光。
他放下心来,冷峻的面庞也露出笑意。
顿时,柔和了一身威严与冷肃。
“既然来了,当然就见见长辈。”
她俏皮地笑,“我妈会吓坏。”
“我又不是土匪。”
“在平民老百姓眼中,你比土匪更可怕,但你又像神祇一样,让大家敬畏、崇拜。”
陆宴北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把他同时比喻为土匪跟神祇。
“行了,去前厅吧!你安排人送贺大小姐回津南,她可能不想随着贺夫人他们去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