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最后什么时候醉倒的,他已经忘记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
安平还顶着红盖头在那枯坐,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先天武师的底子在,她可能已经体力不支了。
凤冠霞帔看起来来美轮美奂。
实际光是那个头冠就有20来斤。
戴在头上一般人个小时估计就会受不了。
而安平从一大早戴到现在早已经超过十二小时了。
同时那一身绣满各种金线还有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加起来也是不下二三十斤,这一身的重量,不比将军全副武装轻松多少。
安平一直在哪静静的等待,等待陈修能在外面陪酒完毕来到这里给她掀起盖头。
然后她就可以解放了。
卸下这身隆重却有笨拙的吉服。
心思忐忑而又期待,安平心绪的复杂似乎就像天上的繁星。
可惜坐等许久,安平并没有等来陈修。
倒是等来了两位在大门外蹲守的宫女。
“公主,驸马也酩酊大醉。”宫女弯腰行礼后禀报。
安平愣住了。
堂堂一个武圣,能被酒醉倒?
安平心一下子像是跌入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直往下沉……一直沉。
忽然她感觉自己头上的凤冠像是有千斤重,差点就能压断她的脖子。
身上的衣服像是一个挣不开摆不脱的藩篱。
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畅了。
宫女一直看不清安平的面目,毕竟有盖头巾挡着,不过她也多少明白一些事。
实际上世界上勾心斗角最厉害的地方,可能就是皇宫里了。
成千上万个女的争抢一个男的。
虽然有的不一定是为了得到宠幸,但是每一个宫里的女子都是希望得到那唯一男子关注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以来,女性所有的心机和智商都在这上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某种意义上来说。
随便拉一个比较受欢迎甚至被临幸的宫女,其心机可能都能甩这些公主王爷们十几条街。
安平的沉默,宫女几乎秒懂。
新郎喝醉本身就是一个玄学问题。
喝白开水的新郎都能醉,说明人家着急洞房,这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真喝酒的新郎怎么都不醉,这是真能喝的,洞房时酒成了助兴的好东西。
往死里喝,讨酒喝的新郎,多半是不喜欢新娘子的,故意在新婚之夜给她难堪。
显然,陈修就是第三种。
这种事明眼人都看得明白,何况宫女呢?
“公主!”宫女小声的叫了一声。
安平回过神来,定了下心神。
开口“把驸马抬进来吧!”安平声音平静。
“知道了!”宫女退了下去。
安平叫了声“红袖!”
贴身宫女在婚房外面立即答应一声“公主!”
“一会你进来帮我一下。”安平语气十分平稳,听不出她心里的波动。
不过红袖作为她的贴身宫女,不似闺蜜胜似闺蜜。
“公主,我……”红袖欲言又止。
“没事,你不用说,我都明白,不过既然嫁都嫁了,那就只有这样了,不用担心,我没事!”安平阻止了红袖继续说下去。
红袖眼圈一红。
默默走到安平身前,轻轻抱了下一声盛装的安平。
安平眼泪无声留下。
滴在那鲜红的吉服上,似乎像极了珍珠。
两主仆相对无言。
忽然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安平顿时坐直了身体。
“公主,驸马来了!”几个宫女有点气喘的说。
“抬进来吧!”安平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