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的危机,不过俗话有云,风险总是伴随着机会的。
就如陆玦而言,陆家这是要破釜沉舟了。
与其让陆玦慢慢吞噬掉自己的势力,倒不如背水一战么。
从过往的企业家对两人的评价而言,陆淑仪和陆玦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一个手段很辣却不顾及后果,一个看似翩翩君子却是盘算好了任何事,该果断的时候便果决,才能明眼看当然是陆玦更加优越,毕竟陆氏家大业大,即使陆淑仪不够陆玦优秀,也不会让陆氏垮掉。从另一种角度而言,陆淑仪比起陆玦更容易操控,这是许多董事肯转让股份的理由。
陆玦猜到,也洞悉了一切。
他直挺挺地站在陆家的大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淑仪。
在他来之前,她便已然在这里等待着。
陆淑仪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语气温和,表情淡淡,见他停好了车,甚至还吆喝佣人来帮忙,甚至还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地蹭到了他的身边,话说着在国外的趣事。
陆玦见她这样的伪装,心生厌恶,径直退后了几步,不太耐烦地扯了扯领带,“你变了挺多。”
这话是讽刺。
从前的陆淑仪,尽管野心勃勃,却始终有着自己的底线。
可如今,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眼前的女人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表情变了,眼神变了,心态也变了,像是从温和的豹子变成了蓄势待发渴求猎物的猎豹,是因为什么?因为不再餍足了吗?
“陆哥,你今天回来是要做什么?”陆淑仪还是在装傻,岔开了话题。
陆玦又笑了,他抬起下巴,往室内的四个角落的摄像头扫了一圈,才缓缓说“摄像头都关了吧,你何必再装?”
他的心里满腔愤怒,可在这种极端的情绪下,他反而冷静下来了。
陆淑仪不是疯子,她有目的要达成,那么爱丽丝就不会有事。
她闻言,渐渐敛了笑容。
陆玦不疾不徐地推开了大宅的门,头也不回,“今天的宅子里也不会有人在吧,毕竟要谈些龌龊的事情”,眼睛扫向了别处,倒是没将视线放在陆淑仪的身上。
陆淑仪心里一阵又一阵的躁动,她紧紧地攥着包包的背带,冷着脸说道“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她微微抬起了下颌,“股权上的事,你阻止不了我,怪就怪在你行事的风格太不近人情,惹怒了不少股东。”她顿了顿,接着说“而感情上……”她的尾音故意拉长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她不适合你,我才是你最佳的伴侣,你不该花时间在她的身上!”
又是一幅“为他好”的态度。
陆家人,都如此地自私。
陆玦忽而嘲讽般地大笑了起来,带着浓重的嘲讽意味。
他纵使再能隐忍,可听到陆淑仪接连踩了他的底线后,腹腔的地方就像有东西顶着似的,怒火在胸口里愈烧愈旺。他也收了笑容,正了神色,“你想要陆氏,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我还真的挺期待,有人将我从这个位置拉下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