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高阶门生和重帘宫高阶女修。为其他门派往生之人安魂,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礼遇,是对往生者最大的敬意,明月南峰想赶在重帘宫前将安魂礼送去,这样才能让华封年感受到他的诚意。
子游没有拒绝,他愿意前行,不为别的,他是发自内心的想为那对可怜的母子安魂超度。
看子游爽快答应,明月南峰又开口说:“你可以顺便留意一下华田雨姑娘,兴许……”
“父亲,儿子是去为华夫人与小涯公子安魂洗魄的,需要心无旁骛!”明月子游打断父亲的话。
明月南峰的算盘打得很精,如果儿子和华田雨喜结连理,明月城和华霜盟就是一家了,华封年现在只有一个独女,女婿算半个儿,以后的大半个天下便都是明月子游的了。
明月南峰到底是目光远大,还是老谋深算呢?
明月子游一路御剑赶往幽州,幽州地大物博闻名遐迩,很是辽阔富庶。就连路上的行人都比广陵人高大挺拔,个个说话声如洪钟,脚步铿锵有力。
广陵的女人们大多涂着脂粉,说着吴侬软语在街上游走嬉笑,幽州的女人则和男人一样扛着犁头背篓劳作在田间地头。
子游心里想,如果广陵和幽州发生战事,幽州一定能取胜,可转念又否定了,幽州人四肢发达但头脑绝没有广陵人灵光,打仗这事还得靠谋略。
华盟主府邸建筑色调以青灰为主,不似明月城那般飞阁流丹、朱楼碧瓦,它雕梁画栋,呈摩天碍日之势,耸立于幽州大地。
接见明月子游的依然是华延年,他一瘸一拐来到明月子游面前,满脸笑意,欠身向明月子游问好。
明月子游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位年轻的长辈,他细眉微翘,眼呈丹凤,肤色惨白,瘦若柳条。
怪不得明月海说他没有做盟主的气魄,华封年高大魁梧、昂藏七尺,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亲弟弟呢?
“子游公子,远到而来有失远迎,延年在这里赔不是了!”他的声音也极为纤细,只比一般女子的声音略微厚实一点点,但断不是青年男子该有的声线。
“前辈,客气了,晚辈多有打扰!”
华延年并没有和明月子游分宾主坐,而是请明月子游落坐后,在子游旁边的客席坐下。
仆人端上茶水时,他问:“水是清明露不?”
仆人道:“依二爷您的吩咐,是清明露。”
“茶中可加了茉莉?”
“是,加了!”
华延年微笑道:“那就妥了,幽州水质比广陵硬,害怕你喝不惯,接到赤焰鹤来报,知道子游公子要光临寒舍,便让大家采了清明露回来!”
“前辈太客气了,入乡随俗,子游能喝习惯的。”说着子游将茶盅送到嘴边。
“小心烫着,幽州人不喝花茶,但听说你喜欢喝茉莉花茶来着。”
“前辈真是有心了!”
“公子如玉,皎若明月,琼花为友,茉莉伴茗……这是广陵少女为琼花公子做的歌谣。”
“前辈见笑了!”子游很不好意思,这首广陵花痴妹妹们为他编的歌谣居然传到幽州来了。
之前明月海评价华延年“八面玲珑,不是一点半点的老练”,语气中就能听出此人虽做事不错,但却不怎么讨喜。今天得见果然如此,他看似十分热情,十二分周到,但却让人浑身上下不自在。
有的事你做了不说出来,别人发现后自然会感激你,但你做了又天花乱坠地说出来,唯恐别人发现不了,这就有点让人怀疑你的目的了。
一向内敛的明月子游实在不愿意和华延年有太多攀谈,便说道:“事不宜迟,前辈带我去为夫人和小公子安魂洗魄吧!今夜我要连夜返程,明月城事务繁忙,不便过多逗留。”
华延年带着明月子游行至府邸尽头的华氏祠堂,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