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民风开放,即使是寡妇也有改嫁的例子,可偷汉子这档子事儿放到苏遥的年代那也是见不得光的,更别说明晃晃的挂在嘴边上。
马寡妇当即被刺的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她这种人或者说是差不多所有的人心头上都有块遮羞布,一旦被掀开了必定是恼羞成怒,打死也不肯松口承认。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呢?谁偷汉子了?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去偷汉子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叫你家夫君休了你!”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黏在苏遥身后的男人身上,一刻也没离开过,嘴里头唾沫星子横飞,才欲再开口就对上了那双充斥着血色的眸子。
马寡妇被那眼神中腾腾的杀气吓得立时就掩住了嘴,口中却是依旧不甘示弱的道“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寡妇是吧?”
孟寒洲的面容似是出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冷沉着脸,“滚。”
这一声低喝别说是马寡妇,就连苏遥都被震得心头一颤,她身体里依旧留有原主的少部分情绪,就连对他的那丝好感大半都是受了原主的影响。
“什么人啊真是。”马寡妇低低的嘟囔了几句,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村里头的男人即便是不吃她这套的也只当没看见而已,哪像这孟寒洲不识风情。
就马寡妇这么一闹,反倒还让之前僵持着的两人缓和了不少。
孟寒洲接过她手里的木桶,顿了下后,道“你先进去歇着吧,我收拾一下。”
苏遥用手指绞着怀里的衣服却是挪不动脚,可怎么想她都躲不过这档子事,难不成还能告诉孟寒洲她如今不是之前的苏遥了不成?
她犹豫着去推开主屋那扇褐红木门,东边朝阳的屋子就是平时孟寒洲歇着的地方,不过平时在主屋的木桌上吃饭时,他休息的房间总是紧闭着的。
而在后面偏点发潮的屋子一直都是用长锁挂着的,苏遥倒是也知道那屋子是专门用来供奉楚家二老的地方。
听着院里头传来的哗哗水声还没停下,苏遥先进了东屋里头,却发现屋里的床上早就用三条被子划分了两块地界,床里的位置偏大点,明摆着就是留给她的。
看到这一幕,苏遥的心头总算是松了口气,寻思了一下后将垒起来的被子往里面推了推后,才爬上了床窝在了床里面合上了眼。
她这一天的确是累极了,才沾了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就连孟寒洲何时进了屋子都不大清楚。
孟寒洲回了房间里后,发觉她已经睡了过去,就连上床的动作都放慢了不少。
他的确是怕她年纪小难堪会误会,才特意从柜子里翻出来三条被褥垫起来给两人隔开了些空间。
但如果他稍稍细心些的话,就会察觉到他这小娘子是特意给他留了更多些的空间睡下的。
听着身侧绵长起伏的呼吸声,孟寒洲喉间微有颤动,他上一次身侧躺着的人的时候,还是刚入军营那三年同人挤床位的时候。
可远跟现在的状况不同,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味,和军营里那帮打呼浑身汗臭的将士们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