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那看热闹的人唯恐天下不乱,飞快地跑去通报了知府衙门。
就在药铺伙计煎药的时候,四名身穿皂衣的衙役手持铁锁铁链,踏入了杏林春药铺的大门,站在人群的前端,随时等着出手抓人。
若水和小七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小七微微冷笑,毫不理会。
若水则神色自若,对着那几名衙役打量了几眼,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对他们四人点了点头。
那四名衙役心里就纳闷了,平头百姓们见了自己,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生怕自己找他们麻烦,尤其是在自己手中拿着铁锁铁链的时候,更没有人敢正眼瞧自己一眼。
这小姑娘倒真是与众不同,见到一脸凶相的官差,还能笑得出来?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这四人就是冲着她来的么?
这时候围观的众人已经开始对着若水和那掌柜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甚至有人已经打起赌来,赌若水开出的这一剂药服了下去,那药铺掌柜会不会马上七窍流血而亡。
然后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将赌注押在了那掌柜的必然暴毙之上。
那提出赌局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赌局有了,却无人肯将银子押在若水身上,甚至有人喊到了以一赔十,都无人肯押。
众人都很是泄气,眼瞅着这稳赢不赔的白花花银子赚不到手。
“我押她赢!”就在众人满是失望的时候,一个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啪”的一声,将一样东西放在柜台上。
众人一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那东西正是让众人眼红心热的白玉发簪!
说话的那人,也是那姑娘身边的冷面煞神。
“好,还是这位公子有胆气,肯支持那位姑娘,咱们就赌一赔十,你只需要押一两,就可从我这里赢得十两雪花白银。”
人群中站出中年瘦子,长得两尾鼠须,对着小七拱手道,生怕小七反悔的模样。
他随后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押在白玉发簪的对面。
“我这里是一千两宝源钱庄银票,童叟无欺,就赌这位公子的一百两。”
“我也押,我押五百两。”又一人上前,将十锭白花花的银元宝摆在那叠银票的旁边。
这两人开了先河,登时群情踊跃,大家纷纷都要下注,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异常。
那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脸色铁青,已经气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生若水的气,而是生这群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的气。
他们这一窝蜂般一拥而上,叫嚷着要下注,押的无一例外,全是赌自己服药之后,必会一命呜呼!
他又气又恼,又恨又急,两只眼睛恨不得在这些人脸上穿出个洞来。
他自问平时也算是公道买卖,从来不店大欺客,也算是广结善缘。
可是眼前的这群人里面,有不少人都是他杏林春的熟客老主顾,现在却是一副巴不得自己早翘辫子的模样,纷纷买自己暴毙而亡。
更让他忍无可忍的是,这些人当中,还有几名是自己药铺的伙计!
这帮子见钱眼开的东西,等事情了结之后,自己一个个全都把他们开出门外,再也不允他们踏进自己这杏林春一步!
那掌柜的在心中发誓道。
可很快他就感到一阵悲哀,想到了那即将出锅的药剂,全身都像是堕进了冰窖,开始瑟瑟地发抖。
吃了那丫头开出来的药,自己还有命活下去吗?
自己刚才怎么就一时沉不住气,受了那丫头的激将,居然答应了拿命来试药?
他后悔莫及,嘴唇不停地翕动着,反悔的话好几次就在嘴边,可是看到眼前群情汹涌的人群,就是说不出口来。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