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小贩,厉声喝道:“你在说假话,什么禁书,根本就是假的!”
“尚书大人,您可得救救草民啊……”
“本官为何要救你!”秋尚书心中苦闷。
救?他连杀了那人的心都有,谈何救?
小贩却不依不饶似的,膝行至秋尚书跟前。
“尚书大人,你救救小的吧……”
梁国使臣看透一切,明知故问:“真是奇怪,这儿这么多人,他为何偏偏向尚书大人求救呢?”
“梁国使臣!你这是何意!我根本就不认识此人!”秋尚书气得脸色发青。
龙椅上的老皇帝也对秋尚书心生怀疑。
秋淑妃两个鼻孔微张,恨不能让人直接杀了那个碍事的小贩。
她若是知道,那个小贩就是帮她印刷《帝王略》的匠人,估计更加想要杀了他灭口。
“来人,将此人拖下去,好好审问!
朕要知道,到底有什么人在他那儿买过禁书!”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架起了那个小贩,将他粗鲁地拖出宴会厅。
而宴会厅内,秋尚书的处境无比尴尬。
刚才那小贩冲着他求救,令他跳进大河也洗不清。
老皇帝现在最不信任的人就是秋尚书。
但这件事可以慢慢查,谁是狼、谁是羊,总要查个清清楚楚。
将那小贩带到宴会厅审问,算是给了梁国使臣一个交代。
但留着那小贩,还有很大的作用。
秋淑妃看向秋尚书,示意他不要再多生事端。
这一局,她满盘皆输。
输的一个子儿都不剩!
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得逞,反而受了重伤,秋淑妃便有滔天的怒气,没有地方发泄。
今天的一切,定然和叶卿颜有关。
但是她想不通,叶卿颜怎么会和九皇子弄到一块儿,送了她这份“大礼”。
她死死地盯牢了叶卿颜,眼刀锋利,刀刀致命。
叶卿颜倒也无惧秋淑妃那死亡的凝视。
既然她决定要为白家出头,就不怕人报复。
何况与人斗,其乐无穷,她正愁秋姨娘倒下后,光是杜姨娘她们还不够她打发时间的呢。
前世那些账,她要一笔一笔地算清楚、算明白。
“大姐姐,我方才真是担心坏了。”叶芳菲面上温柔娴静,叫人看不出丝毫的心机。
刚才叶卿颜那样大胆地对阵刺客和秋尚书,令不少人刮目相看。
本来白家都要坐实谋逆之罪,没想到形势逆转,反倒是秋尚书被皇上疑心了。
就好像有人结好了一张网,最后那网竟被里面的鱼给挣破了。
那洞越来越大,早就网不住鱼。
网被毁,鱼却自由了。
宴会厅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与平静,正如风波过后,湖面沉寂了。
但沉寂只是片刻。
因为很快,下一场风暴又要来临。
天空如同一块刚被织好的布,纯白无颜色,被蓝色的染料浸染了,湛蓝湛蓝的,蓝得晃眼、蓝得令人心驰神往。
那一片碧蓝,与宴会厅内的奢靡形成对比。
富丽堂皇的宫殿,雕龙的柱子大气又不失沉稳、金银所制的灯盏容器仿、光滑玉石铺就的地、香柏木搭建成的房梁隐约散发香气……
秋淑妃陷害白霄战不成,因为身受重伤,回了昭华殿歇息。
留下秋尚书坐立不安,想着要如何解释那个小贩的事。
宴会厅内的众人各怀鬼胎,有些则是因为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块儿。
老皇帝举杯邀饮,声音威严而老练。
“今日是朕的寿诞,各位使臣远道而来,定要多饮几杯!”
“恭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