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摆了摆手,示意叶卿颜免礼。
他端起酒杯,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了自己的面部,仰头一饮而尽。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脸上尽是阴险和无情。
他以为皇姐有多聪明呢,没想到自己这回如此容易得就得手了。
有了宫云修,还得到了蛊王,很快,他就能够练成蛊兵了。
不需要祁嫣儿,他一样可以让南疆长盛不衰。
喝完一杯酒,南疆王的脸上又覆着担忧之色。
“既然长公主府守卫不够,那孤王便派宫中的禁军去护卫。
如此一来,皇姐也能够安心炼蛊。”
叶卿颜并未说话,装着没有听见。
因为南疆王方才那话,本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听起来像是出于关心派禁军护卫长公主府,实际上,恐怕是为了在长公主府安插眼线呢吧。
这么多年来,长公主府内的所有人,不管是护法还是侍卫和婢女,都是母亲亲自挑选过的,这样才能保证不会有居心叵测的人混入。
现在南疆王三言两语地就要将禁军安排到长公主府内,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么。
禁军是他的人,当然是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除非母亲打算将自己的权力拱手相让,否则绝对不会让禁军进入长公主府。
叶卿颜端起食案上的酒盏,轻呷了一口。
但是立马想到现在她已经是怀着孩子的了,不能饮酒,便只得不舍地放下了酒盏。
南疆王身边坐着的王后一直显得心不在焉。
实际上,从监察司大牢出来后,她的心情很不佳。
原本应该是在寝殿内休养的,现在却要被强逼着参加这种无聊至极还十分心累的宴会。
皇家的宴会,从来没有什么风平浪静,和谐都是表面上装装样子。
暗地里的勾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摆上台面来。
每次参加宴会,都得防着小人。
说不定,这次被算计的就是自己。
所以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心得一直提着才行。
齐国使臣们的目光时不时地往叶卿颜身上瞟。
这个安阳郡主,不管怎么看,简直就和璃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啊。
就连她身上那股子云淡风轻的温婉气质,也都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人,恐怕就是璃王妃吧。
使臣们这么想,叶震南则早就从倾城公主那儿得知了真相。
他的心情,就好像被人给戴了绿帽子似的。
白白帮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人家还一声不响就把人给带走了,这事情,可真是够荒唐的。
当他叶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当他是什么人!
他回去后,非得掐死白语淑那个贱人不可。
心中气结在心,叶震南又收到倾城公主的眼神示意,加上浓酒的刺激作用,他一下子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南疆王,有件事,我不得不说。”
他中气十足,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被谁给侮辱了尊严似的。
旁边几个南疆的大臣见状,一脸好奇地看了过去。
正在跟其他使臣举杯共饮的南疆王也怔怔地望着叶震南。
但是目光瞥向倾城公主,他便了解了这是什么情况。
看来,倾城那丫头已经说服了齐国这位叶国公了。
于是,南疆王顺水推舟地开了口。
“使臣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今日是孤王的寿宴,没有那么多礼数。”
倾城公主的眼中满含阴毒,装着什么都不知情,其实心如明镜。
她巴不得快些拆穿安阳那个贱人的真面目,除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储君之位也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