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鄙夷地冷笑一声,不预与之计较,直接跨步越过,抢过一护卫的马便扬尘而去了。
商晏煜之虚伪,世间谁人能及?
也不想想是谁把她送到他床上的。
“我也不太清楚,一直以为赶车的是那胖车夫,等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出城了,
直到被拉到这里,说是要送我个礼物,喏,这些花儿夜里会发光,
有机会我一定带美美也来看看,太神奇了。”指指前方的夜光幽蓝。
白天看,也没啥特别之处嘛,就像些小野花儿。
女人呼吸平和,似无愧于心,商晏煜嘴角抽抽起来“为何逗留至今?”
“这个……难得见到此等美景,一时着迷,所以多欣赏了会儿,
那里面也别有洞天,是个水潭,晚上好多萤火虫……”
都已坐进了车中,某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那里手舞足蹈,滔滔不绝,俊脸再次转暗。
哼,不就是些毒花飞虫吗?她若喜欢,青炎国到处都是这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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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觉得呱噪,伸手粗鲁的把小脑袋薅到眼前“这伤哪来的?”
“哎哟,疼疼疼,你特么就不能温柔点吗?”该死的,好端端咋又开始发脾气?不是他想听她解释的么?
还用指头戳她脑门上的包包,烦闷推开,自己揉了上去,刚才还没感觉,被他一按,火辣辣的疼。
估计是昨晚在马车里撞的“青了吗?”别啊,否则小梅她们又要大惊小怪了。
男人皱起眉又去戳了一下。
“啊!”娄千乙尖叫着退开,紧紧捂住伤处咆哮“商晏煜我擦你……大爷!”‘妈’字没能骂出,还硬生生长了个辈分。
谁都能骂,不能骂纳兰贵妃,这是人家的禁忌。
而且他幼不幼稚?
商晏煜都没心情去教育她了,脸色铁青地把对方的纤细小腿捞到膝盖上。
去掉鞋袜,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轻轻扯下包着伤处的布条,自怀中掏出个瓷瓶,食指沾上一点药膏往伤口涂抹。
“脏……”某女还记得他的洁癖,以前碰一下她都要用帕子擦擦手,如今脚底板全是污垢和血渍,下意识就想抽回来。
“别动!”大手用力禁锢着,继续上药,且还将脸凑得很近。
神色认真的就似在处理一件紧要公事一样。
娄千乙乖乖闭嘴,并放松身体平躺下去,明明很困,却没半点睡意,就想这么一直看着他。
夜江流也是这么小心翼翼给她处理的,感觉竟如此不同,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心跳越来越快,被喜欢的人珍视,果然很幸福。
爸爸妈妈,你们看,女儿也找到你们那种感情了,祝福我吧!
终还是抵不过困意,脚心的疼痛在他温柔的手法下,已经感受不到。
合上眼缓解疲劳,梦里,她看到了爸妈清晰的脸,姥姥与其他亲戚的样子她早记不清,唯独爸妈。
爸爸正蹲在地上给身体不好的妈妈洗脚,时不时温柔的对视一眼,妈妈的眼中除了幸福还有感动。
而她在旁边写作业,很温馨的一个梦。
等醒来时,发现整个人都被抱在一个温暖怀抱中。
每次醒来时总会有几秒钟心绪不安,意志力非常薄弱。
而这次,是过去十多年中,最安心的一次,只要看见他,意识再弱,也不必害怕。
车内空间有限,只有一个长条软座,大部分都被他霸占了。
宽阔身躯睡姿优雅,一手搂着她避免滚落下去,一手支撑住侧脑,右腿弯曲蹬在车壁上,而左腿踩踏着底下木板,她的一半身体都躺他这条腿上。
切,这种时候都不忘摆摆王爷架子,让她这个伤员睡上面,自个儿坐旁边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