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非呢?”
她仍旧盘腿坐着,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叫两个丫头手上动作皆是顿住,对视一眼,又侧目看向了她。
温桃蹊哂笑出声,又更像是自嘲“我竟忘了,本就该是恨极了。”
连翘心惊“姑娘这是怎么了?”
温桃蹊摇着头从拔步床上走下来,绣鞋没穿好,趿拉在脚上,松松垮垮的,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白翘提心吊胆看她走过那一地碎片,生怕她一个走不稳,碎片扎伤了她,可她却恍然未觉。
西墙上的月窗半支开着,微风吹进来,渐次拂去室内杂乱的香气。
温桃蹊在月窗下放了盆景,红碧玺为主,挂着各色宝石,有风的时候,垂着的各色宝石微微晃动,霎时好看。
她看着自己青葱玉指伸出去,在那颗圆润的珍珠上拨弄了一回“我没事,只是看了个话本戏折,觉得世事无常,有感而发罢了。”
连翘稍稍放心,只是心头仍有些怪异感,她可没在拔步床上看见什么话本戏折“话本子都是人写出来的,姑娘也不必那样往心里去,看一看便算了,若是怔在里头,太太知道了,要骂我们的。”
温桃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盆景。
她极力想要躲开,想要守着这一世的平静过日子,可显而易见,是她异想天开。
林月泉想报仇,他的人生,一直都被仇恨充满了,他为复仇而来,不会放过温家,所以就不会放过她。
温桃蹊喉咙滚了两滚“上次二哥来信,是不是说要等到六月大哥大婚才回来?”
连翘说是“二爷不是专门叫人给姑娘单捎的一封信,还说他月前得了样稀罕物,到时候带回来给姑娘,还打趣姑娘,叫姑娘备下一桌子好酒好菜,给二爷做谢礼呢。”
她记得前世二哥是回来贺大哥新婚,婚宴过后,他只在家里待了七天,就又匆匆回了定阳。
既然大哥那边行不通了,这回二哥回来,总要想个法子,拖住了他,暂时不让他回定阳去。
她需要一个帮手——她一个内宅女孩儿,如今还没有办法凭一己之力,去揭开林月泉的伪装,让世人看清林月泉带着最大的恶意来到扬州城。
温桃蹊没再说什么,心中却已有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