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拨开:“别闹,你去玩儿你的,我去歇会儿。”
胡盈袖不依:“那你带我去温家呗?”
陆景明拧眉:“你这么大个人了,闯了祸,我跟在你身后替你收拾,你能不能有一日消停的呀?”
“那我不就是看你收拾不了了,才想尽早解决吗?”胡盈袖果然松了手,一咬牙,“那温二公子,说起话来,半分情面都不给人留,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陆景明心说温长玄今天够可以的了,要不是看着他的面儿,还有温长青拦着,更难听的话,他温二公子也说得出口。
“你还能说什么?那不都是你自己招惹的,谁让你去惹事儿?”陆景明揉了把鼻尖,“我心情不好,你别跟着我,仔细我骂你。”
胡盈袖老老实实的定在原地,冲着他背影挤眉弄眼的扮鬼脸。
明礼从她身边儿绕过去,拱手一礼,一个字都不多跟她说,就要走的。
胡盈袖扬声就叫他:“躲着我?”
明礼笑着说不敢:“表姑娘还有事儿吗?”
“你找人去盯着呗,看看温三姑娘出不出门。”
明礼心下咯噔一声,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表姑娘您别还是别了,叫主子知道了,非把我赶出府去不可的。这事儿主子够心烦的了,今儿三姑娘要是赴了宴,还好说,偏偏三姑娘又没赴宴,主子连人都没见着,温家二哥儿说话又不好听,字字句句都是挤兑人的,您就叫主子歇歇吧。”
“我又不是要找事儿去。”胡盈袖略想了想,转了话锋,“那这样,你叫人去盯着,她要是出门,你就去告诉表哥,我不去找她,叫表哥去找她,这总可以了吧?”
她双手环在胸前:“有什么事儿呢,总要见上面,把话说开了,才算完的。像现在这样子,躲着不见,算是怎么回事?那表哥怕我口无遮拦的,再冲撞了那娇滴滴的温三姑娘,了不起,我不见她咯。”
她一面说,目光又转投向陆景明离去的方向:“这么把自己憋在家里,能想出什么解决的法子啊,人家现在不是摆明了有意避着不见,难不成今儿请客人家不来,明儿请客人家就来了?我听温家大哥儿和二哥儿说起话来,一唱一和的,说是什么小孩子家家开玩笑,不打紧,可真不像是揭过去的样子。”
明礼心说也没那么不堪的,至少温家大爷就不大会说一套,做一套,至于温家二爷嘛……二爷虽然行事偶有狂悖的,但也不至于就这样。
今儿不过是赌着气,才说话间不大客气。
胡盈袖见他半天不说话,美目一凛:“你的意思,叫我自己去?”
明礼哪里还敢分心,忙回了神,连连摆手:“我去,我这就去,表姑娘您也歇着去吧。”
这祖宗最好还是别去,见了面,再打起来,他主子夹在中间儿,更难做人。
主子难做人,心气儿不顺,倒霉的就是他们做奴才的。
他这个近前贴身伺候,最得脸的奴才,就尤其的倒霉。
表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杭州啊——
胡盈袖对明礼的听话还是相当满意的,加上她自知这事儿因她一时兴起,的确是给陆景明惹来了不少麻烦,横竖把他心头肉给惹毛了,现在他就跟个炮仗没两样了,要不为着素日好修养,早把她打出府去了,还由得她胡来呢。
事儿是她惹的,她总要替表哥分分忧。
看着明礼掖着手跑远去吩咐人,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住的东跨院去不提。
陆景明的确心气不顺,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
没见着小姑娘,让他心下怅然不已。
回了屋里去,照旧摆弄着要送给温桃蹊的玉雕,可那料子拿在手上,怎么看,怎么下不去刀。
他总觉得,这玉雕是真送不出去了。
桃花梨枝,分明都是最宜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