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纳入户籍,居住在塞内,缴纳赋税,服兵役、徭役,受灾时接受赈济。部落首领则要学习君臣之道,学习礼仪,遵奉朝廷法度,尤其重要的一点是放弃对部落的直接控制。一种是保持现有的生活方式,但必须迁徙出塞,不能在汉地居地。他们不需要缴纳赋税,受灾时也不会有赈济,可以通过互市来获取必要的生活物资。
最后,一定的财力、物力,对成为编户的乌桓人、鲜卑人进行教化,让他们读书学习,改变他们的习俗,放弃以前不好的生活习惯,帮他们成为真正的汉人。
等孟建说完,田畴还没说话,军谋们便看了过来,似乎等着田畴发问。田畴也不谦虚,起身发问。
“敢问孟君,鲜卑人暂且不提,他们大部分在塞外。乌桓人则不同,幽州、并州缘边诸郡皆有乌桓人居住,而且在塞外住了很多年,如果他们既不肯成为编户,又不肯出塞,那该怎么办?”
孟建微微一笑。“恶客临门,浑身污浊,既不肯洗浴更衣,又不肯离开,那只有一个办法逐客。总不能听之任之,容他登堂入室。”
听到“逐客”二字,田畴不由得想起他与孙策的第一次见面,脸皮微热。他强作镇静。“这么说就是战了?”
“没错。太史都督已经证明了我们有这个能力,公孙将军也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我相信那些乌桓部落大人也明白这个道理,真要开战,他们能得到的只有鲜血和尸体。”
田畴皱了皱眉。“若是开战,即便是太史都督、公孙将军能征善战,也需要两万骑才能维持战线,一年需要多少钱粮?”
“以两万骑计,若是保塞,一年大概需要二十亿。若是出塞作战,再增加一倍,大概四十亿到五十亿。”
“既然如此,何不依旧例,所需不过两亿左右。”
孟建笑了。“若是战,最多十年,乌桓人也好,鲜卑人也罢,我们都可以让他们亡族亡种,所费不过四五百亿。可是田君知道从马邑之战以来的这四百年中,朝廷为了安抚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花了多少钱?”他举起一根手指。“超过两千亿,这里面还没算驻军开支,百姓损失。如果把这些也算上,再翻一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田畴心里咯噔一下,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看向孙策,眼神炯炯。“两千亿虽多,毕竟是四百年,每年支出不过四五亿而已,总比一年二十亿甚至四十亿、五十亿好得多。若是战祸连绵,需要连续征战十年,吴侯能承受这样的支出吗?”
孙策点点头。“若是中原安定,一年四五十亿应该没什么问题。”
田畴眉头紧蹙,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我知道将军据有五州,户口殷实,可朝廷鼎盛之时,每年收入不过八十亿,除去官俸等各项开支,每年节余不过二十亿,将军仅在幽州一年便支出四五十亿,就不怕幽州变成第二个凉州?”
孙策笑了。“看来子泰对中原的事了解不多。等有机会,我再为你解说,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若是中原安定,一年五十亿没问题,别说十年,连续打三十年,我都打得起。当然了,这几年还不行,只能二十亿左右,先稳住塞内的情况。”
田畴半晌没说话。北疆的事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既然孙策说钱不是问题,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孙策的话听起来有点张狂,但仔细想想,又似乎并非不可能。这人就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高如城池的楼船、坚固而轻便的马铠,都是因他而出现,或许他真能做到也说不定。
公孙度在一旁听了,喜上眉梢。早就听说孙策推行新政,振兴工商,手里不缺钱,但他却没想到孙策不缺钱到这个地步,一年五十亿,连打三十年。这可比当年汉武帝征匈奴有底气多了。有这样的实力做后盾,收复玄菟失地算什么,高句丽算什么,我要一直打到夫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