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想把他赶出去呢!他治病花光了钱,如今病的还这样厉害,掌柜的怕他死在客栈之中,平白的给客栈添了晦气。”刘宝又说道。
顾瑾的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现在又累又困,很想躺在床上大睡一觉,但她还有事要办,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对了,让你办的事你办好了吗?顾瑾问。
“好了好了,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把东西换过了,这个给您!”刘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交给顾瑾。
几日前顾瑾就给了刘宝一包树根做的假乌头,这三日乡试,韩东秋自然不会在客栈,顾瑾就让刘宝找机会进韩东秋房里一趟,悄悄的把那包真乌头换成假乌头。
刘宝是客栈的伙计,想要进一趟韩东秋的房间并不难,韩东秋参加乡试也不会随身带着毒药,因此只要找一找,肯定是能找到的。
果然,刘宝不负所托,真的把事办成了。
“嗯,我去看看黄涛吧,看来也是时候该和他见个面了。”顾瑾站起了身说道。
顾瑾拿着药箱去了黄涛的房间,在里面待了半刻钟,顾瑾就又出来了。
傍晚的时候刘宝又来找顾瑾,原来韩东秋回来了,现在就在院子里,刘宝心里不踏实,所以过来给顾瑾报一个信。
顾瑾皱起了眉头,她轻轻推开自己的窗户,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皮肤黑黄,颧骨高耸,穿衣服就好像挂在身上一样荡来荡去,那人正阴恻恻的看着顾瑾的房间,见顾瑾开窗看他,那人笑了,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
是韩东秋。
虽刘宝说韩东秋仿佛换了个人一样,但见到之前顾瑾实在想不到韩东秋变的如此厉害,韩东秋的笑容让人后背发毛。
顾瑾看着韩东秋,她也笑了,这一笑依然温文尔雅,但却透着一股子桀骜。
尚有功名的韩东秋她都不怕,她会怕现在这样的一个落水狗?
韩东秋什么也不做便罢了,他若是做什么,自己就让他万劫不复,最后连条狗命都保不了。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了,韩东秋却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十分沉默,和任何人他都不说话,每日去给黄涛抓药煎药,照顾着黄涛所有生活。
掌柜的有心把黄涛赶出去,但韩东秋却是执意不从,黄涛的房钱都是他来付的,掌柜的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留黄涛在店里了。
乡试后第四天中午,忽然黄涛屋里传来了嚎啕大哭之声,哭的人正是韩东秋。
黄涛死了,死因是中毒,韩东秋在一番嚎哭之后便跑去京兆尹击鼓鸣冤。
黄涛一告王家药铺谋财害命,药中参有有毒乌头。二告顾瑾因私怨与王宇合谋,夺人性命。事关人命,很快官府就派人把顾瑾王宇二人带上公堂,因有功名在身,二人不必戴枷,上堂不必下跪。
这是顾瑾第一次来到公堂之上,百姓惧官,记得小时候她不懂事,好奇的问爹娘公堂是什么,娘亲战战兢兢的告诉顾瑾那不是个好地方,是吃人的,仿佛上了公堂小命就要去一半了一样。
人总是这样,一方面爹娘怕着当官的,另一方面他们又希望哥哥能当官。当官了就能不被欺负,也能去欺负人了,官和民的区别就好像天上的神仙和地下的鬼,人家伸伸小指头就能轻易碾死你。
公堂之上挂着明镜高悬四个金色大字,闪的让人花了眼,她再低头去看跪在地上的韩东秋,韩东秋眼中有些疯狂又有些得意,还没有开堂,他仿佛已经知道最后的结局了。
“顾瑾、王宇、你们可知罪!”
公堂之上高坐的京兆尹开口便是厉声问责。
“学生乃奉公守法之人,并无罪在身,还望大人明察!”顾瑾收回了心神,她拱手行礼说道,声音镇静,不卑不亢。
王宇口中也说“并不知罪”,他也同顾瑾一般,俩人站在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