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在前面听到庄丁的叫骂,只气得七窍生烟,心中怒道就你们这些个小毛贼,一群乌合之众,还蹬鼻子上脸了!
当下勒紧缰绳,命令队伍停下,大喝道“儿郎们,出击!把这些山贼就地格杀!”
走在后面的官兵憋屈了一天,心里一直窝火,见都尉下令,立即转身列好阵形,全力出击追杀敲锣的庄丁。
不待官兵赶到跟前,这些庄丁一哄而散,躲入山脚下的树林,官兵不敢贸然进入,只得重新返回。
张猛在马上见了,大骂一声“无耻”,命令官兵继续撤退。官兵刚一迈步,这些庄丁又从树林钻出,敲锣打鼓,继续叫骂。
他娘的,还没完了,张猛气得目眦欲裂,命令手下放慢脚步,待庄丁再靠近一点,立即开弓放箭,把他们一个个都给射成刺猬。
谁知这帮庄丁十分精明,总是与官兵保持一箭之地,像牛皮糖一样跟在后面,极尽辱骂之能事。
张猛大怒,喝道“用强弓硬弩,射死几个算几个!”
当下,几十只箭矢带着破空之声,飞向敲锣的庄丁。箭矢虽少,只怕射个两三轮,就足以要了这二十人的性命。
待箭矢飞到头顶,只见这些庄丁立即蹲下身子,把铜锣挡在身前,一阵当啷之声过后,箭矢全都掉在了地上。
因为距离太远,虽在强弩射程之内,但庄丁有铜锣当盾牌,这些箭矢没有丝毫威胁。
待箭矢落尽,只听这些庄丁复起身唱道“江州都尉本姓张,专给爷爷挠痒痒!挠痒痒!”
“真他娘的欺人太甚!儿郎们,给我杀!”张猛跨马提枪,冲到了队伍前面,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庄丁们见官兵动了真火,背着铜锣,立即隐入山林。
张猛追到山门前,一无所获,当即对手下众人道“迎着山门扎营,准备明日再战。这些山贼没有弓箭,兵营距离山门留在一箭之内,山门但有人出现,见一个射杀一个!”
见官兵回来,郑六一不禁哈哈大笑,道“六位连长听令!”
周信、马林等人应道“在!”
“你们六个连队,分赤、橙、黄、青、蓝、紫六个颜色,每队的行动需认清颜色,看令旗的指挥。今晚按这六色的顺序,从子时起,每队派三十名长牌手、藤牌手向对方营寨发起冲击!”
“每半个时辰冲击一次,每队冲击一次,冲击完便回寨歇息,明日卯时各自就位应敌。大家注意,所谓冲击,在冲而不在击,冲出去一阵喊打,造成敌人恐慌即刻返回,切不可与敌交战!有接战者,斩!”
“得令!”周信、马林等人领命前去准备。
对这样的安排,展鹏、阮绪等人感到十分不解,展鹏问道“大队人马都在休息,只留少部分庄丁前去骚扰,若是夜间官兵大举攻山,该如何是好?”
郑六一哈哈一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此乃用兵之道也。”
阮绪道“庄丁夜间虚张声势,而迷幻阵中并无人手,这,这…”
“虚者虚之,难道就不是用兵之道?”郑六一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道“本庄主派人骚扰,在官兵看来,是诱敌深入,让他们进入迷阵跟咱们展开厮杀。其实没这么复杂,本庄主就是不想让他们睡觉!”
展鹏道“若是…”
“没有若是!白天他们尚不敢进山,夜间,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大家今晚且自安睡,等待明日的一场恶战!”
郑六一话音刚落,只听阮绪脱口道“主公英明之至,属下佩服!”
阮绪终于领悟了郑六一的意图,心中暗暗叫绝,嘴里不由自主把“主公”两个字喊了出来。
展鹏、江童听了,瞬间眼睛亮了,心说怪不得让这阮绪管钱管物,原来是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