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垣与成思敏的婚事告吹,虽然是小辈们闹的,但总归是石家不厚道。
如今成家已然为成思敏谋了下家,石垣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不然,石慕兰也不好越过兄长先定亲。
“妾身瞧着御史台刘大人家的五娘,李祭酒家的元娘,还有安阳长公主府的十娘,都是不错的。”
石司明念着这几家的父辈子侄“刘家李家皆是文官,怎么不瞧瞧公侯家的?”
曲氏见他没提安阳长公主,心知是被他弃掉了,一时有些可惜。
她委婉道“三郎似乎不怎么中意公侯家的姑娘。”
石垣石三郎,自忖乃是世家公子,觉得公侯家的女子一身匪气,既不温柔,也不端庄,更别提诗书才气了。
整日里就会舞刀弄枪,要他娶这样的女子回家,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中意?人都没见过,何谈中意不中意。”
说起这个,石司明就十分恨铁不成钢“他倒是中意了别人,也不想想别人无故在他面前卖好是为了什么!”
曲氏一惊“怎么,袁家不妥当?”
石司明顿了顿,诚王可能跟袁家暗通款曲之事还没有证据,没必要跟妻子嚼舌根,但是却不得不防着袁家借故生事。
他叮嘱道“如今正是万分紧要的关头,宁可叫三郎在家中读书,只说要筹备科考,耽误几年都不碍事。千万不要让他在外面生事!”
“郎君要三郎参加科考?”
大凌建国,为了压制世家,开科募贤,科举与举荐并行,也算是给寒门子弟一条上升之路。
石家作为大凌新世家,嘉平帝手里的一杆旗帜,自然是要支持的,每次开科取士,都会让门下读书人去参加考核。
但让石家嫡系子弟参加科考,还是第一次。
“若是始终无法更进一步,参科考核也并无不可。”好过石垣整日游手好闲,被人利用了也不自知。
周王要是这一两年内都无法当上太子,石家也很该沉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嘉平帝的心思了。
冲的太猛,就像当年的谢家,难免成为笼中鸟,被人一网打尽。
曲氏听他语气不对,朝堂之事又不该她过问,便拿家事来问“快要过年了,便是要三郎读书,也得过了这个年节才是。且二叔三叔将要回京述职,妾身还想着让三郎多受些两位叔叔的熏陶呢。”
石司明不满“慈母多败儿!也罢,且让他松快过个年,出了十五你便给他收拾了行装,直接送去族学。”
“妾身省的了。”
石司明又道“二弟三弟回京,怕是要在御京城里留上一段时间了,你便多看顾些,提点一下家里的孩子,安分守己,不可惹事。”
他压低了声音“尤其,见着镇国公府的那两位,都尽让着些。”
曲氏道“这是,定下来了?”
石司明点头“不出意外……而且,年后怕是要对西北用兵了。”
家国大事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并没有体会到石司明暗里的担忧。
她只知道她需要顾好整个石家,不让家中琐事成为男人在外拼搏的绊脚石。
曲氏暗自下了狠心,如今不是心疼儿女的时候,待大事尘埃落定,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她的慕兰。
如今,也只能委屈她了。
石慕兰被曲氏叫到正房里,听了一肚子的安慰劝解,最终从母亲嘴里得了一句实实在在话。
“你祖父已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是青州八百年世家谢氏一族,待翻过年,那谢家儿郎便会上京送聘,介时你便躲在为娘的屋子里,瞧上一瞧。”
石慕兰嘴里又苦又涩,她肖想了十年的周王世子妃之位,终究是落空了。
揪紧了手中的罗帕,她低声问曲氏“表哥……不是,世子他,要与…